粟廣這段時間天天都往外跑,也就晚上可以跟親愛的孫子孫女們親近親近,但時間也短啊,畢竟大冬天的又冷又黑,為了保暖和不費油燈,家家戶戶都是爭取早睡,粟家也不例外。
這也就導致他對單野的瞭解也不多,自然也不知道單野竟然還識字。
他有點驚訝,“小野還認字呢?”
“廢話,你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還沒看出他會認字?我告訴你,人家肯定不單單會認字。”劉婉君也不打算說太多,不耐煩道:“你別問那麼多了,反正把六郎丟給他去教,指定沒問題!”
聽著自家媳婦信誓旦旦的語氣,粟廣不禁有點好奇了,這小野除了認字,具體還會什麼?
同時他也納悶,明明媳婦跟自己一樣天天早出晚歸的,怎麼會比他了解小野?
劉婉君一錘定音,後面不管粟廣再說什麼,她都懶得搭理,不一會人就睡著了。
第二天,粟廣一如既往地早起,唯一不同的是,洗漱過後,他並不急著解決早飯,而是鑽進了西屋,把單野給叫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準孫女婿在自家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平日裡多是安安靜靜的,要不是樣貌氣質太好,肯定會把他給忽略掉。
他不知道的是,單野安靜是安靜,卻有著很嚴重的起床氣。
原本睡得好好的,冷不丁被人從被窩裡拽出來,心情真是差得很,他微微低垂著腦袋,瞧著像是犯錯了的模樣,實際上一雙臉已經陰沉得跟烏雲密佈的天似的。
他現在是整個的陰沉,一邊不爽到了極點,一邊意識有些混沌,只是殘存的一絲清醒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並沒有發作出來。
他太困了,半闔的眼睛沒一會兒就直接閉上,直接睡回籠覺去了。
“小野啊,”粟廣並沒有留意到單野臉色的不對勁,兩條手臂環抱在胸前,認真地看著單野,“你來我們家也有段時間了,阿爺我最近忙著家裡的生計,都沒有好好地跟你聊聊。今天,正好天氣不錯,咱們聊聊?”
“聊什麼聊?!”話音才落,一隻耳朵就被人給揪住了。
“哎喲,疼!”粟廣趕緊兩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哈著腰站了起來,“媳婦兒,媳婦兒你輕點,這大清早的怎麼揪我耳朵?”
都不用回頭看,他就知道揪自己耳朵的是劉婉君,在這個家裡,除了她,也沒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
“誰讓你大清早地擾人清夢?!”劉婉君口氣極其差,冷哼道:“沒看人小野還沒睡醒嗎?他才多大的孩子,家裡現在又沒有什麼必須要他做的事情,你好好地把人叫起來做什麼?還長身體呢,回頭要是長不高怎麼辦?!”
粟廣被數落得有點委屈,“我,我也就今天叫他起來聊幾句啊。這不也是念著他回頭還要教六郎嗎?我總得先探探他的底嗎?”
“探什麼探?我說他能教就是能教,你是信不過我嗎?臭老頭兒,你以為全家就你識文斷字,就你能判斷人家能不能當教書先生啊?”
“媳婦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