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老頭兒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
五郎不高興了,“你都知道他去收利息了,還能不知道他去哪收了嘛?虧得平日裡還總自稱是百事通。”
四郎聽了五郎的抱怨,一點都不介意,而是笑眯眯地說道:“你也說了,是百事通,又不是萬事通。很不巧,找誰收利息這個事情,不在我的百事通範圍內。”
五郎,“……”
見過嘴巴厲害的,但絕對沒有人比四哥更厲害。
可惜,娘一頓住竹板炒肉下去,再厲害的嘴也只會哇哇大哭了。
五郎看著朝四郎走近的四郎,默默地閉了嘴。
四郎正往自己嘴裡遞了一勺粥,還沒有來得及嚥下,耳朵就被提起來了。
“咳咳……哎喲……咳咳……”
“娘!你好端端地又揪我耳朵做什麼?”
吳玉娘“你說為什麼?跟五郎胡咧咧什麼利息不利息的?”
要說幾個兒子,哪個最不省心,絕對是四郎。
才八歲多,小屁孩,這心眼子不知道怎麼長的,忒多了。
很多事情,比他大一點的孩子可能都理解不了,這小子就懂。
最可怕的是,有些他懵懵懂懂的,還特別愛瞎琢磨。
公爹一大早就帶著山哥出門去了,那時候就連大郎都還在睡懶覺呢,他也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收利息這個說法。
“那收利息就是收利息啊,我也沒胡說啊。”
吳玉娘聽了,揪著四郎的耳朵就出去了。
米寶原本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喝粥的,這會兒眼睛朝外瞅了瞅,懸空的小腳丫子輕輕踢了踢蹲守在腳邊的小黃,低下頭朝小黃眨了下眼睛,用氣聲說道,“小黃,去聽聽。”
小黃立即就站了起來,後面的尾巴搖擺著,迅速地就跟出去了。
發財現在就成了小黃的小跟班,見小黃出去了,也屁顛屁顛地跟著出去了。
米寶則繼續喝粥,大郎給她遞過來一個饅頭,她接過,眉眼彎彎地道謝。
吳玉娘將四郎拉到了院中的一個角落裡,看了看四周,然後嚴肅地問他,“你到底怎麼知道你阿爺他們是去收利息了?”
“早上起來尿尿,聽老頭兒跟我爹說的啊。”
四郎揉著自己的耳朵,坦誠道。
素玉娘一聽,敢情是這樣知道的啊。
她又問道,“那你知道收的是什麼利息嗎?”
四郎轉了轉眼珠子,“嗯,應該就是去找欺負姑姑的人,找人算賬吧?”
吳玉娘,“那你知道你姑姑受什麼欺負了嗎?”
這句話有試探的意思。
主要是她知道四郎這小子平日裡有事沒事就喜歡在村子裡各種走門串戶,聽的多看的多,就怕這孩子聽到了些現在還不適合知道的東西。
要是真知道了那些,那就必須得把公婆都給叫上,四個人齊上,給他個很痛的教訓。
四郎皺眉,“欺負就欺負,坑蒙拐騙打罵剋扣工錢什麼的,方式那麼多,我怎麼知道具體是哪種?”
“還是說娘,你願意告訴我姑姑被欺負的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