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乾點什麼嗎?譬如說去找找他們的局長什麼的?”薩姆問道。
洛德答道,“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做。食品藥物局局長都是些搞政治的,今天來,明天走。可是待著不走的是官僚們,而且他們的記性好得很。”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心得寧的一仗就算打贏,以後卻會輸得很慘。”
“正是這意思。”
“麥司的酒癮大不大?”
洛德聳了聳肩。“聽說兩次婚姻破裂都因為他酗酒貪杯。不過他現在對付著辦,既來上班,也在做事。在辦公桌裡,他可能放上一瓶酒,不過即使這樣,和我交談過的人卻沒見他開瓶痛飲過。”
“他在私人診所裡兼職算不算違法?”
“顯然不算,只要麥司用的是工餘時間,哪怕搞得第二天上班時精力不濟也沒事。這個局的其他大夫也兼職。”
“這麼說來,咱們就沒法碰碰他羅?”
“目前還不行,”洛德說。“不過,兩個前妻的贍養費他還得付。缺錢的人什麼怪事都幹得出來。所以我還要把眼睛盯住他,誰說得定會出現什麼機會呢?”
薩姆若有所思地看著研究部主任,說道,“文森特,你已成為對公司忠心耿耿的人了,是好樣的。你處理的這件事很棘手。你很關心公司的利益。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衷心感謝你的。”
“唔……”洛德顯得有點意外,但沒有不高興的感覺。“我可沒有那樣想過。我只是要逮住這龜孫子,好讓心得寧過關。或許你說得對。”
文森特·洛德事後回想,認為薩姆說他對公司忠心耿耿的話沒錯。洛德來到費爾丁·羅思已十八個年頭了,即使當初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情況,但日子長了,對公司的某種忠誠總會建立起來的。而如今,原先該不該離開學府來製藥公司這個問題已不常在他心頭嘀咕。他已把更多的精神放在繼續研究消滅遊離基的問題上了——只要他能從研究部的其他事務裡抽出身來。他追求的答案雖說還難以捉摸,但他知道答案已在前方。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放棄的。
還有一個新的刺激在推動他的研究。那就是公司在英國建立的研究所,那裡正在研究人腦的老化過程。研究人是洛德尚未見過面的皮特·史密斯。這是一場競爭,誰會最先取得突破呢?洛德還是皮特·史密斯?
洛德曾經感到失望,因為費爾丁·羅思沒有把那個在英國的研究所也交給他管。但是當時薩姆的態度很堅決,堅持“那邊的”研究所活動獨立自主。
洛德心想,好吧,根據發生的情況來看,說不定那倒是件再好不過的事。從英國那邊傳回來的小道訊息說,皮特·史密斯的研究似乎毫無進展,碰到了一堵難以逾越的科學之牆。倘若果真如此,他洛德可就不需承擔責任了。
同時,美國這邊的製藥業務方面,要辦的事也挺多。
就拿吉地昂·麥司博士的事來說吧,洛德盼望已久的機會——“抓住”
麥司把柄——終於來了,雖說來得不夠早,沒幫上心得寧的忙。因為在又拖了一段時間,費了好多口舌之後,心得寧已於一九七四年獲准上市了。
事情發生在一九七五年一月。洛德為別的事去了華盛頓食品藥物局一趟,回來第二天就接到一個不尋常的電話。他的秘書告訴他,“有人來電話找你,他不肯通報姓名,卻又堅持要你接,說是和他通了話你會高興的。”
“叫他見鬼……不,等一等!”洛德天性好奇。“還是把他接過來吧。”
他對著話筒很不客氣地說,“不管你是什麼人,要說什麼趕快說,不然我就掛了。”
“你不是一直在蒐集麥司博士的情況嗎?我手頭有一些。”這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還是受過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