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票號股份單純,不論你們家還是喬家,都是身家清白,只圖個利字……你也知道喬家現在心急著要找新靠山,你把股份轉給他們,份額一多到他們可以做主話事的地步。恐怕立刻就會做主引入新人,這個人不是秦家,就是吳家……那才叫犯了皇上的忌諱,他肯定要搶在事成之前下手的。”
“人不能和天鬥,”蕙娘幽幽地嘆了口氣,也有點感慨:真是人走茶涼,祖父這才一下臺,哪管只是分析局勢而已,都覺得處處侷促,可以打出來的籌碼,實在是太少了。“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我把自己那一份股雙手向天家送上,搶先賣個還過得去的價錢,讓喬家去吃強買強賣的苦頭吧?”
“誰說要你雙手送上了。”權仲白唇角逸出一線笑容,竟狡猾起來。“天家和官家自己也爭呢,這些年什麼掙錢的生意,都得是兩邊分成。雖說皇上花得不多,可內庫空虛,他也需要聚寶盆啊……你能在官府對宜春號動手之前,私底下轉給他一點股份,能換到的,可就不只是死錢了。”
都說他是人中龍鳳,可那是說他醫術通神,蕙娘真正從未想過,權神醫還有經濟頭腦——她一直以為在他的世界裡,就沒有錢這麼俗的字眼,今日可謂是令她歎為觀止了,她問,“你是說鹽鐵專營?那個東西,恐怕比宜春號的股份還要更燙手吧……我們要想自立門戶,怕就不能借家裡的勢來庇護自身了。”
“分家不分家,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權仲白說,“不過你說得對,鹽鐵都知道是賺錢的東西,你要插上一足,遇到的阻力肯定更大。可皇上手上掌握的資源,並不止這麼一星半點。其中能賺大錢的也絕不少,且還要比票號安全得多——”
見蕙娘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意思,他又賣起了關子。“這也不是急於一時的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日後再領著你去看吧……”
蕙娘不禁一陣不滿,正要追問時,綠松又在外頭高聲通稟,“少夫人,喬家大爺昨兒到了京城,剛派人來問您的好。我把來人讓在那邊屋裡了。”
來得這麼快——幾乎是掐著她往衝粹園的腳步進的京城……蕙娘看了權仲白一眼,有點吃驚了:看來,盛源號給喬家的壓力,實在並不在小。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誰說權二不會賺錢呀,不過他倒的確是不在乎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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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官營
都是場面人;有些事大家心照,並不必說破。喬家即管自己著急上火;可卻一直耐到了蕙娘往衝粹園去;才給她送訊息;這份尊重,蕙娘心領,她沒顧上和權仲白細議轉讓票號股份的事,而是自己熬了兩夜;儘量抽空將喬家送來的賬冊、手記等諸多資料看了,又特地派人出去,將焦梅尋回;同他漏夜長談了許久;自己這裡決議已定;便一天也不曾耽擱,立刻給喬家送信,把宜春票號經營方的幾大巨頭,延請到了衝粹園。
上回喬大爺、李掌櫃的過來服軟賠罪,畢竟是跌面子的事,喬二爺、喬三爺並沒有出面,可這一回股東會晤,喬家人卻到得很齊。二爺從羅剎國,三爺從廣州特地趕了回來,一見面,三人都有禮物給歪哥,“小少爺週歲大喜,匆匆在當地採辦了少許賀禮,二少夫人不要嫌棄。”
雖說是匆匆採辦,但畢竟是票號東家,一出手盡皆不凡,喬大爺給了一對無暇的白玉童子像,這也就罷了,三爺送的是一個純金質鑲嵌珠寶,小得驚人的懷錶,“現在西邊來的鐘表,真是越做越精細了,也不知是如何能造出來這樣小的機簧,最要緊走得還準,又不怕摔打,給小少爺留著玩吧。”
可最名貴的,還要數二爺送的一個遍鑲金剛石珠寶盒,裡頭拿紅絲絨做了墊子,放了有一把孔雀羽寶石扇,還有一對輝煌無暇的金剛石耳墜,這與其說是送給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