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點顏色瞧瞧的姑娘家以外,還有牛家那位少奶奶,近日出入宮廷時,恐怕是沒少拿妙善大師做文章,在淑妃娘娘跟前,埋怨你讓她白跑了一趟,是可著勁兒說你的壞話……”
提到吳興嘉,不知怎麼,他竟微微一笑,似乎感到頗為有趣,“婷娘也有做得不謹慎的地方,在潭柘寺養病時,無意間竟和牛家少奶奶打了個照面,她可不就又多了個可說嘴的把柄了?淑妃耳根軟,現在心裡,恐怕也有幾分惡你了。”
這三個正使勁給蕙娘添堵的人裡,就只有吳興嘉出的招,蕙娘不覺得如何,畢竟她也是沒少踩吳興嘉。倒是福壽公主和達貞寶,都令她有些惱火,她自問未犯到這兩人絲毫,倒是她們非但覬覦她的夫君,還把這事兒鬧得很有理似的,反過來埋怨起了她。要說從前和這兩人來往時,她還有幾分漫不經心的話,這一次,在她本來就極為煩躁的時候,這兩人的舉動,終於令到蕙娘動了一絲真火。
“我知道您們是擔心,淑妃娘娘會不會刻意為難婷娘……”她也不再細問這些人的言語情狀了,直接便挑破了雲管事和良國公的擔憂,見兩人對視一眼,都不做聲了,便道,“婷娘生病用藥,那都是有醫案、有證人的,天下有哪種疾病,能令人忽然脫胎換骨,變作個大美人不成?這件事若引起皇上的關注,倒正好是婷孃的晉身階。”
她如此鎮定,自然是在事前早已經設了伏筆,預料到了今日的情況,良國公微微一笑,望了雲管事一眼,不說話了。倒是雲管事有些訕訕然地,嘿然稱讚道,“還是侄媳婦思慮周詳,想來,是早已經預備了人選,將這事挑到皇上跟前了?”
牛淑妃要排擠婷娘,當然不會讓皇上知道,這件事,得找個人在皇上跟前無意說破,卻又不能做得太明顯,免得邀寵太過,惹來了皇上的反感。
其實蕙娘倒是更想知道,達家人究竟如何能夠得知公主的心事,他們家落魄了這麼久,情報來源又究竟是哪裡——是否達家當年,和鸞臺會也有些關係,而這關係到了今天,還在發揮著一點作用。但只看雲管事在場,她便不大想問了,她畢竟資歷還淺,有時候,多問還不如多答。
“這事本來打算令仲白來做的……他平時不搭理婷娘,但族妹被人欺負,總要說幾句話。”蕙娘一邊說,一邊就將疑問的眼神投向良國公,“但聽說,家裡有意把仲白打發出去一段時日……”
這件事先後有幾個人和她透了口風,很可能雲管事心裡也是有數的,他微微一笑,看著是那樣和氣,“侄媳婦訊息頗靈通麼……是,會里是想把仲白安排開一陣子,起碼也等婷娘懷上了再回來。”
他頓了頓,又道,“就是這事,也得請侄媳婦多操心呢。我們可對付不了仲白,他的事,也只能勞煩你來出主意了。”
是他的事,只能勞煩自己,還是自己在會里,只配勞煩他的事,這可還真是兩說。鸞臺會現在分明在推行一個計劃,而蕙娘只能猜出一點大體的思路,任何細節都不能參與。每一次鸞臺會找她,幾乎都是讓她去辦權仲白不願辦的事,不是由她辦,就是讓她出主意,操縱權仲白來辦……要是依著雲管事的安排,可能到陰謀結束的那天,她知道的也就只能是這麼多了。
蕙娘遲疑了一下,掃了良國公一眼——在雲管事跟前,良國公的話也很少,也許是被權季青的失蹤折磨,他看起來格外心事重重。對雲管事的處置,他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這卻不好說,現在皇上剛病。”蕙娘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仲白自己似乎是沒有離京他往的意思……”
雲管事沉下臉來,頓時有一股陰霾氣勢,衝著蕙娘撲來,他低沉地道,“老由著他的性子,那怎麼行?這頭烈馬再難馴,你不把他勒得沒脾氣了,整件事根本就沒法去安排!”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