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事麼?她能肯定,十年後的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焦勳嗎?
蕙娘垂下眼,不免輕輕嘆了口氣,才鼓起歡容,笑道,“辛苦你了!”
焦勳反而略略皺眉,輕責道,“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言語?”
他細細地看了蕙娘一會,又嘆了口氣,低聲說,“太太去世時,我沒能趕得回來。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我曉得你難處多,我可為你分擔的卻不太多,但你也要學著把能分擔出去的,多分擔出去一些,別想著什麼都扛在自己肩上了。你的脊椎骨就是鐵做的,也有脆了、彎了的一天麼……”
蕙娘眼眶一熱,一時幾乎下淚,她勉力剋制著這股衝動,只搖頭道,“這都是命數,我……我現在不願說這些。”
夫妻兩人感情和諧不和諧,其實是很容易瞧出來的,文娘雖然口中一句不說,但她婚姻生活的不快樂,蕙娘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焦勳神色動了幾動,欲要說話,卻又咽下了話頭,只是衝她微微搖頭,神色也有幾許惘然,蕙娘見了,心底益發酸楚,有許多委屈想要訴說,可又自知不妥,也是幾次張口無言,兩人相對良久,俱都無人說話,氣氛,漸漸地也有了幾分微妙。
正當其時,外頭窗戶,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這間屋子,也被特別修繕過了,裡頭說話,外頭是聽不見的,當然反之外頭的動靜,裡頭也聽不清楚了。
焦勳推開窗戶,問道,“什麼事?”
那小丫鬟便回道,“公子,神醫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這章寫得特困難,因為阿勳和蕙娘之間的關係和感情太微妙了……
說要早更新結果又嚴重遲到了,不好意思啊55555
☆、258戲耍
權仲白早不來遲不來;在這當口跑來,兩人都是齊齊一怔,焦勳道,“哦,還不快請進來?”
一邊說;一邊對蕙娘做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又指了指桌上的花名冊,蕙娘呆了一下;才道,“噢;他什麼都知道,這你倒不用擔心。”
焦勳點了點頭,過去把門給開了;蕙娘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多說——也確實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就這麼一小會功夫,權仲白已經被人領進了屋內,他還很懂得規矩,見屋內一副正在密談的樣子,便回過身將門給關上了。
這兩個人站在一處,一個是文質彬彬溫潤清俊,一個是風度翩翩寫意瀟灑。焦勳打扮得樸素些,不比權仲白,身上隨便一件深青鶴氅都帶了隱隱的富貴,說真的,畢竟出身也要低了一點,平時單看著不覺得,在權仲白跟前,就顯得少了一點清貴。但他卻並未自慚形穢,唇邊笑意,還是隱隱約約,絲毫都不曾收斂,見了權仲白,態度也頗為客氣友善,拉了拉他的手,笑道,“本該在焦家見面的,但這一陣子,焦家也是閉門守孝,我帶著大堆東西上門拜訪,有點太惹眼了……”
權仲白對他也很客氣,他擺了擺手,唇角微微上勾,“焦賢弟何須解釋,焦氏信得過你,難道我心裡對你會有什麼疑慮嗎?你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分就如兄妹一樣,現在咱們兩家又是這麼樣的關係,就和喬家幾位爺們一樣,在哪裡見面都不是什麼問題。從前到了宜春號結算的時候,喬家幾位爺天天和焦氏關著門開會開到晚上呢——”
這番話,先聲奪人,倒是把雙方的基調都給定了下來,焦勳微微一怔,看了蕙娘一眼,也道,“嗯,權兄弟說得是,我同你們兩夫妻都有交情,和佩蘭……那不多說了,就同權兄,我也沒正兒八經地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呢!”
說著,便要給權仲白作揖,權仲白忙閃開了,臉衝蕙娘道,“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阿蕙,你也不說幾句?”
蕙娘心裡,哪裡不明白權仲白的策略?他要是多方迴避、發怒,場面可要比現在難看得多了,這麼幾句話,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