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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腳步,他在谷裡的地位也有提高,此次出門買糧,他便是做了個副手,一道去南浦港和商販接洽。

一旦出門,眾人說的就都是朝鮮話了,和一般的朝鮮民眾外表上看沒有絲毫差別,權伯紅這些年朝鮮話說得雖然也不錯,但卻始終比不得龍樓谷土生土長的居民。便由得宗房帶隊的權瑞璽去和商販交涉,他自己在碼頭上四處遊蕩,一個也是散散悶,還有一個,也是瞭解一下東北一地的動向,雖說香霧部耳目靈通,但很多時候,碼頭上的訊息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這幾個月,南邊內陸流行鼠疫的訊息,已經漸漸傳到了朝鮮,甚至於朝鮮境內也開始爆發小規模的瘟疫,南浦港的漁民,說起來都是連連搖頭,有人道,“聽商船上的大人們說,連日本都不行了。就是不讓船隻靠岸,也有人不信邪,在淺灘和他們做生意,回來身上就帶了病。”

這些訊息,往往都是神乎其神、誇大無比,但大秦正在流行疫病,而且這疫病有向北蔓延的態勢已是不爭的事實,權伯紅不禁皺起眉頭,站在碼頭上出神。一時無意間,便阻了人的路,被一名粗壯大漢撞了一下,那人瞪了他一眼,喝道,“兀那小子,什麼眼神!”

他說的乃是漢話,權伯紅只做一臉茫然,和他對視了一眼,只覺那人有些眼熟,待要定睛看時,那人卻早上小船,擺渡到自家大船上去了。權伯紅擰起眉頭,踱回族人身邊,便有人問道,“怎麼,剛才那大漢,是秦人麼?”

整個朝鮮的走私生意,基本都被權家壟斷,商船來來去去,底細多數都是權族熟知的。權伯紅道,“是秦人,態度還很兇惡,不大像是來做生意的。”

碼頭上有幫閒的聽了,便乍著膽子道,“十多天前就到了,說是要去日本,但那邊流行瘟疫,根本沒法停靠,才轉回來的。現在咱們朝鮮幾個港口,也就是南浦港附近沒有瘟疫的訊息了。咱們也都覺得不像是做生意的——更像是兵呢!聽說,是要到海對面去的。”

權瑞璽和權伯紅交換了一個眼色,便擱下話頭上前道,“來了多少人啊?不會是沒安好心的海盜吧。”

“那倒是不會的。”那人連連擺手道,“十多天來都在船上住,不肯上岸,說是怕染了瘟疫。船上還有洋人,據說,據說是什麼引路的,也就是來了這麼一船幾十個人。”

眾人這才安下心來,自去買糧不說,當晚權瑞璽還抱怨道,“自從出了個新大陸,這幾年來,港口是越來越不清靜了!”

權伯紅呵呵一笑,沒有搭腔,出門欲去洗漱時,在懷裡一摸,居然摸出一封信來。

他捏著這封信怔了半日,才想到白日裡那大漢的隨意一撞,原本寧靜已久的心忽地砰砰跳了起來,覷得左右無人,便捏開信細細看了。看完後隨手揉成一團,扔在水裡就讓其化成了一團糊。

次日眾人照常安排運糧的事,自然也有商號作為掩護,一切都是駕輕就熟,買了糧又換路運回龍樓谷,來來回回換了不少交通工具,走了也有三四天這才平安到家。權伯紅如常交卸了差事,舉步回家時,林氏正盤腿坐在炕上和幾個婦女看紙牌,見男人回來,大家也都散了,林氏出來道,“這一路走得還順吧?”

權伯紅只簡單嗯了一聲,林氏就已經是微微一怔——夫妻多年,默契非凡,一點眉高眼低肯定是看不出來的。她先也不說話,打發權伯紅吃了飯,晚上安歇前才低聲問,“怎麼?”

權伯紅壓低了聲音道,“二弟妹已經派人過來了!”

一句話便把林氏說得色變,“怎麼這麼快?不是說還要一兩年?”

“京師局勢有變了。”權伯紅低沉地說,“好在現在谷裡還沒收到信,依然算是有機會的。”

林氏不免犯了難,“這一大家子的……信上怎麼說?”

“就是因為京師局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