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的希望,已變得相當渺茫。
但再難也要去試,達家人利用福壽公主,成功地離間了蕙娘和權仲白的關係,又派達貞寶南下,做最後的努力。他們卻沒料到,兩人在衝粹園的那一番談話中,蕙娘已經指出了達家的嫌疑:她雖然對兩夫妻的感情再不報希望,但也不想看到一個妾侍進門來噁心自己。達家野心已完全坐實,謀算徹底破產,達貞寶又非痴傻,當然要為自己謀算。她也是個狠人,竟不顧父母,自己就索銀遠揚了——說不定比起進門做妾,她還更願意走這條路呢。能夠瀟灑自在,誰喜歡為了別人去鬥生鬥死?
這些道理,事後來看總是明白的,揚威侯蠕動著嘴,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道,“貞寶從小就有決斷,連她母親都能不顧,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權仲白微微一笑,道,“那泰山你這就錯了,她亦沒有棄之不顧,臨走前還是託我護得她母親周全,我也答應了她。”
揚威侯有些吃驚,但立時道,“這是自然,你放心好了,族裡不會苛刻她的。”
“這件事一會再說吧……”權仲白端起茶水,垂首啜了一口,忽地嘆了口氣。“貞珠去世之前,託我照顧她家裡,這些年來,我也算是盡心盡力,對達家仁至義盡了。”
這番談話,眼看要走向達家人最恐懼的結局:連最後的救星,都要把達家拋棄。揚威侯在權仲白跟前,還擺得起岳父的威風麼?他面上滿布汗珠,再不見絲毫老態,反而寫滿了恐慌,“仲白,你這是——這是——”
“我對達家仁至義盡,達家對我,卻不大過得去。”權仲白慢慢地道,“焦氏還沒過門時,季青動手動腳,過門以後幾次謀害,你們是知情不報呢,還是也有摻和?”
揚威侯的喉頭翕動了一下,他似乎想要說謊——但又明知說謊是最無用的,畢竟達貞寶很可能已將所有實情說出,面上神色,一時難堪到了十分,半晌才頹然道,“都是情勢所迫,不得不為,只盼少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見識……”
竟是對蕙娘用上了少夫人的尊稱,這位揚威侯,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蕙娘看了看權仲白,正要說話時,權仲白忽地伸手道,“且慢,我這媳婦,性子如何我是清楚的,心軟得不成樣子。得了你幾句賠罪,這件事多半也就這麼過去了。可事就擺在這裡,泰山你該不會想要用這句話就把前事給糊弄過去吧?這麼做——你心裡無愧嗎?”
揚威侯和蕙娘均是一怔,揚威侯望著權仲白,面上神色變幻莫測,好半晌才一咬牙,他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走到蕙娘跟前,身形一晃,說不清是站不穩還是有意,竟就跪了下去,含混道,“少夫人大人有大量,請恕我等前罪——”
話沒說完,權仲白已插入無辜道,“泰山,您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就是蕙娘,此時亦都覺得他有點過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狠起來真是把蕙娘都比下去了XD
今天也早點更新~~~~~~!
☆、242詐騙
被逼到這份上;揚威侯也說不上臉面兩個字了;他咳嗽了一聲,還真是鏗鏘有力地把話說明了,連前因後果都沒落下。“同權季青合謀危害少夫人,是我達家不是;亦都是情勢所逼;請少夫人慈悲為懷不念前惡;能給我們一族老小一條出路。”
蕙娘也是直到此刻,才肯定達家的確是在陷害她的種種行動中出了一把力:看來;權季青當年針對她的那些手段,鸞臺會的確也沒大摻和,主要還是達家給他鞍前馬後地打下手。
她給權仲白使了個眼色,見權仲白微微點頭;便笑道,“慢來慢來,侯爺還是起來說話吧,您是長輩,我受您的禮過意不去……”
話雖如此,可蕙娘也是坐得穩穩當當的,沒有起來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