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延赫的神情始終未有任何異樣,喝完的水瓶握在手中把玩,最後點頭道:「那你加我微信,案件程序向我跟進。」
也許是常年身居高位的緣故,他的語氣總是帶有一定的命令性,這種疏離感會讓唐蘊覺得自己很自作多情。
像匡延赫這種傲慢、冷漠又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會在軟體上跟人調情啊?
他的小啞巴可是個很可愛的,會誇他做的很棒的人。
不過在影片結束通話後,唐蘊還是第一時間登入尋氧,問小啞巴在幹什麼,有沒有想他。
小啞巴沒線上。
唐蘊的思緒又亂飛:不會真他媽是匡延赫吧?剛才在影片裡裝淡定,這會兒不敢上線了?可是他和小啞巴做愛時也沒摘下過面具,不應該那麼輕易的被認出來吧?
平心而論,唐蘊是期待戲劇性的巧合的,畢竟匡延赫的長相完全長在了他的審美上,能和這樣的人上床是他的福氣,可他又很擔心,假設這真是一個人的話,小啞巴應該不會再聯絡他了吧?
他們這段關係才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十多分鐘後,小啞巴上線,回給他一張在修車店裡拍攝的照片。
【剛才在幫客人換輪胎,是你想我了吧。】
好吧。
唐蘊承認自己剛才的想法太荒謬了。
【我剛才看到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小啞巴:【他出門也戴面具?】
唐蘊撲哧一笑:【不是,就是感覺很像,而且他脖子裡也剛好貼了片膏藥。】
小啞巴:【那個膏藥燻得我睡不著,後半夜我就撕掉了,今天沒貼。】
唐蘊:【喲,不怕被人看到小草莓啊?】
小啞巴:【是勳章。】
沒多久,梁頌把卡片鑰匙送到4s店。
宿醉的後遺症是頭痛和疲累,見梁頌沒什麼精神,唐蘊便開著他的車,帶他去吃港式早點。
店內人不多,唐蘊點完單,提起剛才和匡延赫影片的事情。
梁頌見識過不少富家少爺,很刻板地猜測道:「是不是長得不咋地?」
「還行,」唐蘊很收斂的評價,「五官都在。」
梁頌明白了:「我就知道,肯定不咋地。」
等上菜很無聊,唐蘊又把脖子上的巧合分享給梁頌,說:「我當時都蒙了,感覺他就是小啞巴。」
「真假的?」梁頌一臉不可思議,「那他沒認出你來嗎?」
唐蘊喝了口檸檬茶說:「我也戴面具的啊。」
梁頌彷彿在看一個有病的人:「你跟金主打影片還戴面具啊?」
唐蘊很無語:「我說我和小啞巴開房的時候是戴面具的。」
隔壁桌的人朝他們望了過來,唐蘊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壓低聲音說:「而且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用自己正常的聲音,所以就算見了面,他應該也認不出我。」
梁頌雙眼圓睜:「咋,你又學女人講話啊?」
「才不是!」
但也……差不離吧。
其實唐蘊本科讀的是播音主持,這專業是老媽提的建議,她老人家很希望他畢了業能進電視臺工作,最好能像隔壁家驍驍那樣出現在電視上,逢年過節的,臉上倍兒有光彩,再不濟的也可以當個婚慶司儀,一場下來好幾千,收入不菲且光鮮亮麗——這是她對這個專業的全部想像。
唐蘊讀了兩年,實在提不起興趣,然而轉專業已經來不及了,於是自學法律。
那時候法考還沒有改革,非法學專業的本科生也可以參加司法考試,他順利透過後,進入到律所實習。
一年後,成為一名擁有很多種聲音的執業律師。
剛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