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延赫運了口氣,用連他自己都噁心的口吻說道:「怎麼,你想多瞭解我一點啊?」
陶潤有些站不住了,忙說:「我的護照過期了,得重新申請一下。」
匡延赫不確定她是不是在找藉口,但她皺著的眉頭已經寫明瞭不適。
匡延赫一鼓作氣地說道:「其實我覺得咱倆挺合適的,那麼多愛好都一樣,可以說是臭味相投了,將來你要是嫁進我們家來,再給我多生幾個寶寶,我們全家一起出去旅遊,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好?」
陶潤忍無可忍,幾乎要翻白眼:「我覺得不怎麼樣……哪有人一上來就和人說這種的。」
「什麼這種那種,我這叫注重辦事效率,反正男女談戀愛不就是為了結婚生小孩嗎?我們省去中間步驟,先愛,現在不都流行這種嗎?」
陶潤簡直被他的邏輯驚呆了,她搞不懂一個長相滿分、學歷也不低的人,怎麼能說出這麼迂腐又沒情商的話來,腦子裡好像就裝著倆睪丸,一小時能愛上兩百個女人。
匡延赫笑了笑,最後扔出一個重磅炸彈:「不瞞你說,我媽催我結婚催得挺急,我也想早點完成她的心願……」
低情商、急色、不尊重女性、媽寶,這幾項特質融合在一起,但凡腦迴路正常點的女人都得跑了。
肉眼可見,陶潤的臉都黑了,但可能礙於體面,她並沒有當場發作,酒會一結束,匡延赫才發現自己看不了陶潤的微信朋友圈了。
她把他拉黑了。
晚上回到家,匡延赫面對項凌的關切詢問,擺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不喜歡我這樣的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把她綁到我床上吧?」
「那中午那個呢?」
匡延赫也用了差不多的技巧把人嚇退了。
「她說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項凌那對細眉皺了皺,看向匡繼沖:「哎喲,那方局也真是的,情報一點也不準,他之前跟我說,微微對小赫好像有點意思的,什麼抽屜裡留著照片……」
匡繼沖吐出一口煙霧,瞥了眼匡延赫道:「誰知道這小子又跟人說什麼胡話了。」
項凌也轉而看向匡延赫:「是嗎?」
「怎麼可能呢,」匡延赫裝得跟真的似的,「老爸給我的那本《溝通的藝術》我翻了三遍,全按照那上面的套路說的。」
匡又槐吃著水果,嬉皮笑臉:「那玩意兒是做生意的人看的,談戀愛就得看《如何征服美麗少女》,哥,等我買一本寄給你,你好好學學。」
「好啊。」匡延赫挑挑眉,表現得很期待,「我都迫不及待了。」
項凌和匡繼沖對視一眼,都知道兒子沒憋好屁,可愣是一句話都罵不了。
只在家待了一會兒,匡延赫便驅車回到蘭松壹號院。
小區設有健身房,匡延赫找陪練打了會兒拳,發洩掉一整天的不快,他越來越討厭參加這樣的聚會,面對千篇一律的笑臉。
每個人的笑容後面,都藏著很深的目的。
或是為了談成一樁商務合作,或是想要溝通下階段的城市建設,亦或是獲得人脈,好更快地實現階級跨越,擺脫底層圈子。
他並不想像解讀燈謎一樣去解讀他們話語裡的意思,可他又不得收斂起嫌惡,展開笑容,去假裝敬重那些並不值得他尊重的前輩。
他厭煩他們,以至於開始厭煩在這樣的場合裡不停賠笑的自己。
「砰砰」幾下直拳,將陪練打得連連後退,後背撞在了八角籠的防護網,滑倒在地。
匡延赫想把人拉起來,可是他太累了,牙齒咬了一下手腕上的魔術貼,手套扔到一邊,他喘息著躺倒在八角籠內,緊繃的胸膛隨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