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嘗試溝通一下呢?」唐蘊問。
匡延赫喝了口酒,眼神很是淡漠,好像覺得他的這個問題有點小孩子氣。
「成年人是很難改變的,我從不需要別人為我改變什麼,我也不會為了誰改變自己,如果相處過程中,覺得不舒服,那就趁早分開,誰也不耽誤誰。」
他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麼問題,可唐蘊總覺得他這戀愛談得過於冷靜了,像是被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一旦有人觸碰到他的私人領域,他就要拉起警報。
可是哪有人談起戀愛來真能做到這樣波瀾不驚的?兩個人相愛,不就是相互瞭解和磨合的過程嗎?為對方作出好的改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唐蘊不太能理解匡延赫的想法,難道這就是強大的資本階級處理問題的方式嗎?
只篩選,不強求,不在賺錢之外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等等……匡延赫這個工作狂,該不會是把hr那套用人邏輯用在感情上面了吧!
閆楚則一針見血地說:「你就是沒那麼喜歡對方,所以才會那麼抗拒別人的獨佔欲,忽視對方的傾訴欲。」
陸一揚也站出來反對匡延赫的理論:「就是,異地工作又怎樣了,楚楚跟我就是異地戀啊,就算再忙,上個廁所的時間總有吧?吃飯的時間也有吧?或者睡前給戀人打個影片就好了啊,如果你的愛足夠多,是會透過文字傳遞到對方心裡的,哪怕只有一句,就算相隔千山萬水,也不會存在猜忌和懷疑。」
程斐鼓掌認可:「我也覺得異地戀不是大問題,不夠愛才是。」
閆楚喝了點酒,膽子變很大,看著匡延赫,直言不諱:「我跟你說,你這種性格古怪又孤僻,脾氣還不好的人,就只適合養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要不就包養一個什麼小情人,只有情人才能滿足你的所有要求,對你百依百順,不依賴,不控訴,不嫉妒,不委屈,但情人也有個缺點,她只愛錢,不愛你,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你。」
匡延赫好像被戳中了什麼痛點,皺了皺眉,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不過他並沒有反駁什麼,可能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並不奢望改變別人的看法。
至於唐蘊,對此沒發表什麼意見,他發現自己對私底下的匡延赫也並不是很瞭解。
匡延赫拿起桌上的骰子往棋盤中央一扔,居然是個六,被晾了半天的紅色飛機終於可以起飛了。
唐蘊愉快鼓掌:「你真厲害!」他這麼誇,也是希望身旁的人可以稍微開心一些,畢竟大家是一起出來玩的,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兒不愉快。
被誇獎的人臉色果然沒有剛才那麼臭了,他又動了動手,連續投出來三個六,唐蘊的棋不僅起飛,還把閆楚的最後一隻飛機給吃掉了。
這下整桌人的情緒都被棋局牽動起來了。
閆楚痛恨地罵了句髒話,陸一揚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事的啊,看我一會兒吃掉他!」
眼見著勝利有希望,唐蘊緊張地催促匡延赫:「快快快,再扔個六,兩隻一起疊起來,不要讓她過。」
匡延赫在某些時刻也會展現出不符合身份的幼稚來,他像唐蘊一樣,很有儀式感地將衣袖高高挽起,雙手合緊,鎖住骰子,搖了搖,又讓唐蘊吹口仙氣。
「呼——」唐蘊傻呵呵地照做。
一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匡延赫手上,見他笑眯眯地把骰子投向桌面。
一個點。
「好傢夥!」閆楚毫無形象地拍腿狂笑,「他都黴成那樣了你還讓他吹氣!」
陸一揚和程斐也跟著幸災樂禍地笑。
唐蘊也覺得自己今晚上的運氣有問題,懊惱地撅起嘴,看向匡延赫:「早知道就不吹了,我今天真是太倒黴了。」
話音剛落,戲劇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