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軍駐防京師中軍所。一見馮。陳笑嘴都合不攏。口中卻訴起苦來。我的馮大人你逍遙快活了這許久。總算是記回來啦。這幾個月可把我折騰壞了。互市交易移軍佈防換裝操演。加上百工使司萬邦園原有那攤子事。我縱有三頭六臂也頂不住啊。”
馮虞大笑。“哈哈。陳半仙何時成了長舌婦了。好了好了。我這不會來了麼。準你三天假。矇頭大睡。如何?”
“算了吧。沒半個時辰便要給你揪起來了。看看這個。”說著陳遞來一張紙。馮接過一看。登時大喜。“達延汗敗了?”
陳笑道:“敗了。**##敗的稀裡糊塗。詳情上頭都著呢。”
馮虞細看。紙上果然寫明戰事經。正德五年秋達延汗與明廷達成和議後。當即盡起左翼三萬戶科爾沁部和衛拉特部七萬精銳。揮師西進。西征大軍越翁觀山。沿圖爾根河紮營。連數十里可謂容鼎盛。
此時。當面右翼叛軍不過三萬人馬。看似勝負已分。哪知右翼永謝布領主亦不剌鄂爾多斯部領主滿都阿固勒呼用兵狡詐。連夜使人驅趕牛群衝向汗廷大營。大軍隨後逼近。西征軍高速進。一路勞頓不堪聽著營外喊殺聲馬蹄聲震天的洶湧而來。以為是強敵襲營。驚慌失措。居然炸營了。在牛群踏。軍掩殺之下。徵軍一潰百里。損失極慘重。西征之戰。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看罷軍報馮笑道。“這位韃靼可汗實在是大意失荊州了。不過話說回來。主不行以怒而興兵。將不行以慍而攻戰。張預注曰。君因怒而興兵。則國必亡;將慍而輕戰。則士必死。應在延汗身上。卻是再貼切不過了。不過此人也算是一1梟雄。想必定要捲土重來。”
“是。達延汗退回汗廷後全力整軍經武在各邊市蒐羅軍輜鐵器。易俘急不可耐。”
“河套呢?交割了?”
“如何肯輕易交出。前些日子派陳情說要暫過冬。明年再還。朝廷正為劉六劉七作亂焦頭爛額。不想在此事上橫生枝節。也就允了。”
馮虞連連搖頭。“幫腐儒。實在是不長進!達延汗新敗。不趁著這大好時機收復疆土。還要等到何年何月?看來。不經一戰。復套是沒指望了。對了。京師情形如何?前線局如何?我遠福建。單看軍報。總覺著隔了一層。”
陳引馮虞入帳。指著大帳正中的一副碩大沙盤。道:“你看。這是五日前官軍與賊兵軍形。賊路軍破圍渡河一戰損失慘重。如今正在黃淮間四下流竄。|馬力悠馳驟。棲野不戰城郭。蹈虛不立方所。官軍雖奮力追剿。一時卻也難以的手。”
馮虞冷哼一聲。“不是賊軍畏戰。而是要拖著官兵繞***。肥的拖瘦。瘦的拖死。
到時候。一個回馬槍……”
陳心頭一凜:“響馬賊竟如此狡猾?他們自己就跑不死?”
馮反問一句:“馬官軍。哪個家當多?”
陳語塞。想了一陣。方點頭道:“果然是這個道理。哦。
路軍氣焰囂張許。繞過官軍重佔霸州。揚言要進”
馮虞一撇嘴。“虛張聲勢。我看是要調官兵回援京師。他羅夢鴻便可縱馬山東了。”
“是啊。這些響馬賊倒是常有出人意料之舉。。對了。說到這個。他們還真做了件妙事。”陳邊邊憋不住想笑。“奸臣焦芳祖籍泌陽。賊兵西路軍竄犯河南。攻下陽。不僅火燒焦芳祖宅。掘其祖。還因未能擒住焦芳。便搜出焦舊時衣冠做成草人亂刀齊下以洩恨。更妙的是。鈞州同在河南。此的了個五朝元老馬文升。此人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正德二年。因不與劉瑾為伍。辭歸故里。年中方卒。賊兵慕其高義。過鈞州而不入。沿途秋毫無犯。如今泌陽百姓個個痛罵焦氏。而鈞州民則無不感。”
馮虞唏噓不已。嘆道:“流賊亦知忠奸善惡。可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