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時不時的瞄了瞄劉伯常釣魚的地方,不見劉伯的驢,也不見劉伯。
他親眼見著劉伯和他們進了悅來酒樓,又一道離開悅來酒樓。
毫無疑問,這時候的劉伯就在山上的華壇寺裡面。
難得掏錢喝茶聽書的小雨,今兒個破天荒的要了一壺酒坐在茶坊邊的圍欄上聽書。
他心裡犯愁,愁的是劉伯和葛明搞到一堆了,自己該怎麼下手殺明逸劍派掌門葛明。
酒喝乾了,小雨起身,跳下圍欄。
在路邊折了一根細柳條抖了抖上面漸漸生起的柳絮,叼在嘴裡,閒庭信步的往老馬橋上走。
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愁緒滿懷。
惜雲湖上,依舊有那麼多的遊船輕泛,小雨想起了那日彈琴的細雨之下,那能安神的琴聲,連鴛鴦聽了都能安靜下來,這時候,自己要是再能聽上一曲,只怕也不會這麼煩悶。
伸腳隨意踢了一下掉落在老馬橋上的柳葉,老馬橋下耿叔坐在自己小漁船裡面對著小雨喊道:
“雨哥兒,這就回去了啊?今兒個咋不見劉伯釣魚呢?”
小雨回道:“是啊,悶得慌,回去了!劉伯呀,今天說是去華壇寺裡有事,興許明兒又會來釣魚的。”
“哦,是這樣啊,你走好!”耿叔笑著回道。
小雨回道:“好勒。”
小雨皺眉瞥了一眼醉雨樓那大勾欄裡還在呼喊招客的娼妓們,這時候,他覺著看這些煩人妓女都比看劉伯那老漁翁的樣子順眼些。
樹林子邊上,岔道口。
六叔酒館。
“老六啊,這眼看就要四月了,你說揚州城裡這幫江湖人啥時候是個散的頭啊?今兒個我可是又聽買菜的張跛子說悅來客棧又打起來了!”李嬸在院子裡抖著竹篾。
桌子上擺著幾篾快曬乾的槐樹花,是李嬸前些天讓小雨幫忙摘的,李嬸說槐花清香潤口,要曬乾了泡茶招待過客喝。
六叔坐在一側石墩子上,皺著眉頭,回道:“誰知道呢,酒館也再關些天吧,沒銀子入賬,總比做那賠本兒買賣強,我們這店小,可惹不起那些人。”
李嬸聞言,又道:“張跛子說院子裡住的劉伯今兒個可去那悅來客棧打架了,聽說那本事可了不得,晚點劉伯回來,你可得擔待著招呼些,這釣魚的倒是個隱藏的厲害角色呢!”
六叔聽了,回道:“知道了,我也聽說了。”
六叔這時候才知道,劉伯當初說要照看酒館不被欺負的事情不假,晚些時候等劉伯回來,可得好生招呼著,免得得罪了他老人家,自己可惹不起。
小雨輕輕推門進了院子。
“喲呵,六叔,李嬸,這都在呢?”
李嬸見了小雨,嘴角一撇,有些不待見,這些日子酒館歇業,田裡的農活計也忙完了,還得白吃白喝的養著這個過路的臭小子。
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李嬸便來氣,卻又找不到理由罵他。
李嬸只得假笑著對小雨道:“回來了啊!去幫你六叔把後院的雞餵了。”
小雨回了句‘好勒’,便向著後院去了。
天色漸暗,不多時便已經晚間。
劉伯扛著魚竿子,牽著毛驢兒緩步進了後院。
小雨和六叔正在灶頭上忙活,給劉伯做夜飯。
“你小子沒事別去城裡晃悠,聽說今天悅來酒樓又有江湖人打架了,仔細你惹上惹不起的人!”六叔一邊用鍋鏟薅鍋裡煮的米,一邊叮囑小雨。
小雨連連點頭應‘是’。
“喲,劉伯,您老回來了。”六叔見了劉伯,變得恭敬了些,“去,給你劉伯把驢兒栓了。”
小雨往爐灶裡面加了幾根大柴火,應了,起身便要去牽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