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默森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倒在地上滿頭是血的項世元冷笑,“需不需要我幫你報警?你大可以告我故意傷人——但是項世元,你最好告到我坐一輩子牢,不然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我一定會讓你一無所有!”
……
下午四點,mf設計部。
孟晞將珠寶展最後幾張設計圖送去樓下手工坊之後回來,在電梯裡遇見了賀梓寧。
就他們兩個人,孟晞生怕離他太近,卻在門合上之後被他一把拽過去和他並排站著。
“躲我躲的跟什麼似的,和他就難捨難分?”賀梓寧笑著開口,諷刺意味濃厚。
孟晞習慣性選擇沉默,他卻不依不撓,“你現在是甘於現狀,覺得認命了,還是,你已經從心裡接受了他?”
孟晞還想沉默,但實際情況不允許,因為已經到了她所在樓層,賀梓寧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從電梯裡出來,他依舊抓著她的胳膊,開放式辦公室的人都在看,竊竊私語,孟晞一張臉通紅,只得壓低了聲音撒謊回答他,“賀梓寧,就當我已經接受他了吧。你知道性這個東西很奇怪,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想要第二次,他在這方面是個女人都會喜歡,我也不例外。”
賀梓寧整個人僵如化石,完全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孟晞嘴裡說出來的,好半天才放開了她,聲音無助又絕望,“你怎麼這麼賤呢……”
孟晞點頭,說是,然後轉了身。
可是,賀梓寧在她身後說,“最蠢那個人,原來一直都是我。孟晞,我沒碰過她,一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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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死在你的床上,也算沒白活
當時間的針腳逆轉在一段感情的臨界點,背道而馳的兩個人,再也回不到最初。
早晨和煦的陽光錯落撒進這一層開放式的辦公區,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孟晞逆著光走在前面,和賀梓寧拉長了距離。
她不是不意外。
一個男人,即便是不愛,身體總是衝動的,可如今他依舊乾淨,這倒讓孟晞心裡更為難受。
賀梓寧妥協的和許恩施結婚是在她嫁給項默森後的第三個月,那時候她一個人躲在國外,項默森在找她,賀梓寧在找她,所有的人都在找她,而唯一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人,是項默森。
西雅圖新婚之夜是她那段時間的噩夢,不管離那個男人多遠,夜深人靜輾轉難眠的時候總會記起,那種痛,那種難堪,那種恥辱,大概是她這一生最不願拿出來示人的傷口……
2012年夏,美國西雅圖。
郊外頂級莊園內,戶外婚禮現場早已佈置完畢。
距離婚禮還有兩個鐘頭,賓客未至,工作人員還在緊張地檢查各個環節,避免任何差錯。
二樓的主臥室,新娘坐在化妝鏡前,身後站在漂亮的化妝師。
“項太太,妝已經化好了,項先生在外面等了很久,是不是讓他……”化妝師禮貌的詢問。
孟晞淡淡的眨了下眼,說,“讓他進來。”
“好。”
化妝師微笑著去了門口,待門口的男人進來,她自覺地出去不打擾二人。
項默森走到孟晞跟前,從鏡面裡看著她精緻的妝容,以及她身上潔白完美的定製婚紗,這一刻,他空洞了多年的心,似乎在一點點的填滿。
他雙手輕輕落在孟晞光潔精緻的肩頭,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很激動。”
孟晞平靜的一張臉,那雙從前盛滿星光的眸子已經不再明亮,她看著鏡子裡從身後擁著她的男人,諷刺的問他,“你激動的,是我媽抵抗不了金錢地位的誘。惑把我嫁給你,還是,你那變。態的心理終於得到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