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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懷疑信昌侯這些神陵司殘孽不值得信任?」
奚荏站到韓謙身邊,看他滿臉虛偽的扶著女牆朝岸上的李普、柴建、文瑞臨、李沖等人揮手示意,她壓低聲音問道。
要不是信昌侯李普這些人在扶持三皇子登位這事上都不可信任,奚荏也實在想像不出,韓謙為何還要將一些關鍵資訊瞞過他們?
「殿下身邊的人員組成太複雜了,再多的小心也不過分,」韓謙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信任,但事不密則敗,這是千百年來用無數人血淚堆積起來的血腥教訓啊。此外,有些事,殿下也未必就願意讓太多的人知道……」
「你們沒事天天將孝道掛在嘴邊,卻整日想著父殺子、子謀父的破事,也有臉怕別人數落了?」奚荏不屑地說道。
這時候馮翊、孔熙榮隨楊欽走過來,奚荏止住聲,看向滔滔江水……
「馮翊,我這次使蜀,是為殿下迎親,你知道我為何要將你帶上嗎?」韓謙看向馮翊問道。
「我心裡還納悶著呢,我又不能像熙榮這麼能打,沿途要是遇到江匪水寇,也不能幫著殺死個盜匪!」馮翊滿臉困惑地說道。
馮繚在地方任吏數年,心機算謀極深,雖然不提馮家往日的榮光,總歸是有獨擋一面的能力。
孔熙榮在沅陵、武陵諸戰中更是大放光芒,他本人更是變得沉穩而自信,他不能擔任官職,但在韓謙身邊統領家兵部曲則沒有誰會說三道四。
這次出使蜀地的侍衛營陣容算不上多壯觀,主要是敘州水營將卒及家兵部曲組成,人馬都不到三百人,以楊欽為首,奚發、孔熙榮、周處等人為副將;此外還有小烏鴉郭雀兒等人先行出發,一路斥候情報。
這些人都各司其職,唯有馮翊不清楚韓謙從敘州出發時,為何會將他帶在身邊。
「你隨我到艙室來!」韓謙讓馮翊跟他們進艙室,推開一間由兩名侍衛看守的艙門。
裡面堆疊好幾隻箱子,韓謙開啟一隻箱子露出裡面光澤耀眼的寶貨,說道:
「這些玩藝兒到蜀地,都要贈送出去,但這些象牙、羊脂玉、合浦珠以及其他幾箱珍玩,都是統一收繳過來混雜在一起,品相之差異,內府能細辨者甚少。我們到蜀地後,不能沒有講究的將這些東西送出去,稍有不慎,不要說做成事了,都有可能得罪人……」
韓謙雖然以往也是紈絝子弟,但玩得比較低端,而說到附庸風雅,就罕有人能及自小弄玉含寶而長的馮翊了。
倘若在大楚,在三皇子身邊,韓謙可以不去理會這些,甚至連長鄉侯王邕都可以不理,但他這次使蜀迎親,蜀地風氣奢靡,又要刻意交結蜀國大臣,就沒有辦法像以往那般任性了。
馮翊早年雖然不甚刻苦、紈絝之極,但琴棋書畫的鑑賞力極強,也擅酬唱答和之事,早年甚至也能像模像樣的填幾首清艷小詞。
這兩年來馮家遭受大難,馮翊性子相比較以往也沉穩得多,但他不擅百工,不知俗務,無法像馮繚那般參與敘州的治理事務,更不要說像孔熙榮那般隨韓謙南征北戰,也因此有更多的時間,在他所擅長的領域沉浸、鑽研下去,也刻苦讀了好一些詩書。
拿後世的話說,馮翊此時已經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文藝青年了;而馮翊身姿挺拔,臉面白淨,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要比韓謙、孔熙榮更像文藝青年。
韓謙將馮翊帶上,主要是這方面除了馮翊之外,泥腿子出身的楊欽等人根本幫不了他。
「我們先到嶽陽,與長鄉侯王邕會合,清陽郡主實際就在他身邊,只是這事大家都不能說破。我沒有太多的精力,整日去應付長鄉侯,卻又不能冷落了他們,郭榮那邊也要有人盯住,我想你做這事最是合適,」韓謙將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