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情舒暢,何亭亭腳步異常輕快,甚至哼起了歌兒。
可是走到王家門口,看到王雅梅蹲在牆根抹眼淚,李真真蹲在她跟前,望著她一副不知怎麼辦才好的表情。
何亭亭輕快的腳步不復輕快,她走了兩步,又加快腳步跑了過去,“做什麼了?怎麼啦?”
王雅梅繼續抹眼淚,沒有說話。
李真真輕聲說道,“王伯打雅梅了,說雅梅沒有剁番薯葉餵豬……可是明明是他讓雅梅抱著她弟弟的,雅梅沒有手再去剁番薯葉啊。”
“王伯怎麼這樣啊……”何亭亭說著,也蹲了下來,身後輕輕拍了拍王雅梅,“雅梅你別哭啊,我和我奶去買了大白兔奶糖,專門拿過來給你和真真呢。”
卻不知,她話音才落,王雅梅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何亭亭嚇了一跳,忙看向李真真,“我說錯什麼了嗎?”
李真真還沒說話,裡面傳出方秀蘭的怒喝聲,“你號喪啊你,再號我一燒火棍抽死你……”
王雅梅哭得一頓,然後重新變回抽抽噎噎,可是因為激動卻又要壓抑,她的身體一抽一抽的。
何亭亭這回沒轍了,看著李真真一臉問號和求助。
李真真也不懂王雅梅為什麼突然哭大聲了,想了想,對何亭亭微微搖頭,意思是讓她先哭一會兒。
“你家裡沒去買年貨嗎?我一家都去了呢,我爸媽和三個哥哥買過年用的東西去了,我和奶奶不用幫忙,就去買了自己要的,提前就回來了。”
何亭亭覺得蹲著無趣,就把兜裡的大白兔奶糖分了李真真兩顆,又和李真真閒話。
李真真搖著頭說道,“我家裡忙,明天才去買,我媽說了,不用買太多,夠應景就行了。後天還要排隊去買豬肉,我爸打算自己去。”
“我家裡還沒說排隊賣豬肉的事呢。”何亭亭說道,“我想吃豬頭肉了,有一次在城裡我吃過,可好吃了。”
“我還沒吃過呢。”李真真舔了舔嘴唇,嚥了咽口水,又看向哭得渾身顫抖的王雅梅,“雅梅應該也沒吃過。”
何亭亭想了想,“那我下次吃上了,我就給你們留一點。”
“那好,一言為定。”李真真高興地說道。
旁邊王雅梅聽著何亭亭和李真真的對話,更加悲從中來,哭得情難自已。
她怎麼就沒有何亭亭那好的家人呢,何亭亭多好啊,什麼活都不用幹,每天還有零花錢買吃的。還有,何亭亭想種花就種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還有相機,還會拍照。
這樣想著,她越來越心酸,眼淚流得更兇了。
想著想著,又覺得李真真也不錯。李真真家裡雖然沒有錢,可是她爸爸媽媽不會打她呀。李真真爸爸媽媽有好吃的雖然會先給她哥哥和弟弟,但是也會給李真真留一點。不像她家裡,一點都不願意給她和幾個妹妹。
怎麼就她那麼倒黴,有這樣兇巴巴的父母和祖母呢?
王雅梅抱著膝蓋,一直哭一直哭。
何亭亭和李真真很不解,見過了很長時間王雅梅還在哭,哭得比平時的時間長多了。兩人輪流跟王雅梅說話,可是王雅梅一言不發,只是哭。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真真她媽媽來叫人了,李真真便回去了。
何亭亭單獨一個人陪著王雅梅,蹲得腳都軟了,換了好幾個姿勢,也沒見王雅梅停止哭聲。
倒是方秀蘭和王良生出來罵過幾次,到最後方秀蘭甚至抱了王雅梅的弟弟出來,塞進王雅梅懷裡,“好好看著我阿奀丁,要讓他哭了你今晚就別想吃飯了。”
王雅梅蹲著哭了很久,雙腿發痛,好不容易才站直了,紅腫著眼睛抱起自己的弟弟坐到一塊石頭上,對何亭亭說道,“亭亭,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