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相信,如果她真的做了壞事,那何學肯定會不顧一切保她的。
可是那是何學對她的父愛,是獨一無二的,專門給她的,和大堂姐夫一點關係也沒有。
“亭亭,你大姐夫知道錯了,他會改的。我知道何叔向來最疼愛你的,你去求求何叔好不好?當是大姐求你了。”大堂姐並不肯死心,悽聲哀求何亭亭。
何亭亭繼續搖頭,直視大堂姐的眼睛,面容嚴肅,
“大姐,這件事很嚴重,嚴重到君酌哥當初都不敢走後門,而是乖乖地僱人排隊,所以這事我真的幫不上忙。都是何家人,如果能幫,我肯定幫。可是如果幫了大姐夫,連累了我爸爸,我於心何忍?”
“君酌早就知道後果會很嚴重嗎?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大堂姐愣了一下,被何亭亭的冷漠刺激到了,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何亭亭沉下俏臉,“大堂姐,君酌哥不是早就知道後果嚴重,而是知道走後門、營私舞弊的後果都很嚴重,所以他從來不敢走後門,不敢為家族惹來任何禍事。”
享受著家族的蔭庇,除了為家族謀福利,也得謹言慎行,不做給家族帶來危機的任何事!
像購買股票認購證和抽籤表這樣的事,劉君酌和趙志雲家裡,難道沒有人脈嗎?人家有,可是人家不敢用,甚至不敢明目張膽地說什麼。劉君酌和趙志雲也知道這規則,所以他們只打聽邊角訊息,然後用合法的手段來獲得。
“亭亭,是大姐說錯了,你原諒大姐好不好?一次,你只幫大姐一次就好……以後大姐一定會約束你大姐夫,讓他不要再做這樣的事,而是堂堂正正地做人。”大堂姐道歉完,仍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哀求。
何亭亭很反感大堂姐這樣的做派,誰都有自己重視的人,為他求情無可厚非,可是求別人幫忙,也得在別人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吧。
現在很明顯,找何學幫忙,會牽連到何學身上,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堂姐竟然還強人所難地求,一點不顧別人的死活,太讓人心寒了。
她的目光冷了下來,“大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爸幫了忙,就會丟了官職?是不是大堂姐夫的官職是官職,我爸的就不是?”
“何叔人脈那麼廣,未必就會丟了官職了……我聽說何叔不僅在鵬城有人脈,在廈口和京城都有人脈……他交遊廣闊,又有本事,肯定能幫得上忙的。”大堂姐連忙將自己心裡想了很久的話說出來。
何亭亭聽了這話,知道自己說什麼,自己這個大堂姐都不肯罷休的,當下轉了轉腦子,說道,“大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大姐夫丟了官,你就能把你的女兒接回來養了?”
大堂姐一怔,臉上閃過喜悅,那喜悅如同唱歌的音調起起伏伏,最後灰飛煙滅,變成了絕望,“如果你大姐夫沒有了官職,即使她回來了,日子也會過得很不好……我不能這麼做。”
何亭亭聽了這話,不想再說了,站起身來,“大姐,我真的幫不上忙,你另請高明吧。”說完,拿著包出了包廂,去前臺付賬。
當年覺得大堂姐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勇敢地去追逐屬於自己的幸福。現在換一個角度來看,何嘗不是為了錦衣玉食豁出臉皮去要?
何亭亭不討厭為自己謀取利益的人,甚至欣賞這樣的人,但這謀取利益得靠手段,能夠自己做成,或者利用一些人做成都沒有關係,但是拿了親人墊腳,那就是她不能容忍的了。
回到學校,何亭亭想了想不放心,打電話給何玄連,跟他說大堂姐的事,並讓他在大堂姐找上來時一定要拒絕。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而且現在我居無定所,她估計都找不到我。”何玄連說完,又嘆息一聲,“阿姐怎麼變得這麼蠢了?孃家為了保她夫家倒下去,她以後還能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