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沒死透,被警方救了?可又並沒聽說有疑犯被送醫或關押之類的訊息。今早阿堅四處打探過,崔炎那邊毫無動靜,應該沒有活著的人找回來。或許是燒得太乾淨,警方的統計有誤吧,總之那一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崔炎知道自己馬失了前蹄,一接到電話分分鐘趕了過來。鬼仔明曾是他最信任的人,便是懷疑誰也懷疑不到那傢伙頭上。聽見警方公佈其真實身份,崔炎猶如受了當頭一棒,整個人都傻了,僅剩下的一點傲氣也蕩然無存了。
鐵青著臉走進書房,丁爺客氣地招呼他坐下,既沒辱罵也沒責備,只是詢問了昨夜的詳細經過和事發現場的狀況,並邊聽邊思索著什麼。敘述完畢,丁爺和顏悅色地對他說:“阿炎,不要灰心喪氣,做事情哪有一帆風順的。貨的事,如果長輩們為難你,我自然會替你頂著,我和你老爸可是過命的交情。只是眼下警察盯得緊,你最好別有什麼動作,聽丁叔的,休息一段時間,好好玩玩,散散心。年輕人,往後機會有得是。”
三兩句話,舉重若輕,簡簡單單繳了崔炎的權,又不傷和氣。若是崔炎再爭什麼,便是他自己不懂事,主動找沒臉了。
崔炎下樓的時候,正巧碰上雷霆迎面上樓,狹路相逢,二人眼神交匯廝殺了一陣,崔炎咬著牙說:“雷老大,真有你的,以前我倒小看了你的本領了。”
雷霆呲牙一笑:“我對你卻恰恰相反。”
擦肩而過,幾步功夫,二人位置完全調轉,雷霆站在二層之上,背靠陽光,居高臨下叫住了崔炎:“崔少,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狗,能咬死獅子呢?嗯?”隨即朗聲大笑,撇下怒目圓睜的崔炎,覲見丁爺去了。
雖然貨沒了,但對於雷霆昨晚的表現,丁爺依舊讚不絕口:“阿奔沒有看錯人,把堂口和兄弟交給你,真的沒錯。”
雷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丁爺過獎了。”
丁爺哈哈大笑:“一個人再本事,也只有兩隻手。會打會拼,不如會做人。做大事,最終還得靠兄弟,誰能讓兄弟死心塌地跟在自己身邊,誰才有資格做大哥。”
“謝謝丁爺提點。”雷霆畢恭畢敬答話。
見他如此上道,丁爺點了點頭:“對了,會打高爾夫嗎?”
雷霆一愣:“啊?這個……不大懂。”
丁爺點起支菸,吸了兩口,緩緩說道:“有空練練,練好後以後常陪我打球。”
雷霆眼睛一亮,丁爺欽點他陪著打球,這無疑是最大的認可了。
從丁爺書房出來,一路下樓,都沒見丁冉的影子。雷霆帶著滿肚子狐疑走出丁家大門,來到車旁,拉車門腿伸進去半條,餘光掃過,嚇得當場向後跳了一大步。丁冉舒服坐在副駕駛座上,捧著本《戶外垂釣》,正全神貫注閱讀著。
雷霆磕磕巴巴吼道:“誒?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丁冉也不抬頭,目光依舊定在雜誌上,抬起食指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圈。雷霆翻了翻白眼:“你什麼時候搞去了?不要偷偷摸摸的,人嚇人,嚇死人!幸好我身上沒帶傢伙,要不然……”
丁冉懶懶地瞥了他一眼:“鑰匙是阿堅給的,我明目張膽開門進來的。”
雷霆嚥了口吐沫,無奈地請示道:“那……你這是打算?”
“我和刀刀約好了談事情,”丁冉拉過雷霆的手腕看了看錶,“快開車。”
雷霆乖乖跳上車,迅速啟動,開出東一條大道,才想起來問;“約在哪啊?”
“你家。”
“我家?”雷霆哭笑不得,“怎麼沒人通知我?”
等半天不見回答,轉頭一看,丁冉又去看那本釣魚雜誌了,似乎根本就沒聽見他的抗議。
行至四方道路口,丁冉忽然抬頭,專注地望向窗外,那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