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帶了多少錢,換了多少籌碼。客人從別的臺子過來,你要觀察他之前輸贏幾何……”見丁爺一行人出現,雷霆並沒立即迎過來,只禮貌地點頭示意了一下,繼續對手下說道,“算得夠快,局數才夠多,賭場才能賺錢。牌都放在牌靴裡頭,一靴有八副牌,最利落的荷官一個晚上通常能走上十幾靴……”
丁冉津津有味欣賞著高處指揮若定、氣度不凡的雷老闆,彷彿那是個價值連城韻味十足的藝術品。平時很少看到雷霆專業而嚴肅的一面,此刻得見,既驚訝又自豪,更為他短短時間之內改頭換面般的變化而欣慰不已。
“世紀天王”的處女航,也是社團大事。七爺,九爺,崔放,羅嘯聲等爺叔大哥們,陸續到場。
等雷霆分派好人手事項,走過來招呼的時候,丁爺笑意盈盈感嘆道:“霆仔,真是不錯。可惜我只有一個女兒,已經嫁人了。若阿冉也是個女孩子就好了,我一定把她嫁給你。”
普普通通一句玩笑,現場氣氛卻無端端古怪起來。
丁冉本就心中有鬼,聽了這話,不禁臉紅心跳,目光躲閃。羅嘯聲早對雷霆有所顧忌,遇到丁爺如此直白地表達賞識之情,也心生戒備。九爺因為笑珍鍥而不捨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事,正不痛快,鼻頭鄙夷地哼了哼。七爺陪著哈哈笑了幾聲,想到自己早早離世的女兒,不免悲從中來,細細品味那笑容背後,泛著悽然。
只崔放不冷不熱地附和道:“呵呵,好主意,我要是有女兒,也招雷霆做女婿。”九爺的臉孔登時又黑了一層。
雷霆趕緊打圓場:“丁爺,各位長輩,今晚大家高興,儘管上臺去玩幾手,輸贏都算在我頭上!”
丁冉趁人不備,在他身後低著頭小聲嘟囔道:“敢讓乾爸上牌桌,你是不想活了?沒見過什麼叫千王之王嗎?都不需要乾爸親自出手,只我這個嫡傳弟子就能讓你傾家蕩產了!”
“放心,我有秘密武器。”雷霆轉過頭來神秘兮兮地說道,“賭船這邊新經理剛剛走馬上任。知道是哪一位嗎?大名鼎鼎的狗屎運陳志蠢!阿堅別的不行,說到賭這種憑運氣的行當,卻一定是無往不利的!”
適才還大方得體、有模有樣的兩個人,此刻竟湊到一處,小孩樣竊笑起來。羅嘯聲遠遠將兩人細微的曖昧舉動看在眼裡,低頭沉思片刻,轉而展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淡淡微笑。
這時崔放的手下走過來,耳語了幾句,他悄然步出賭場大廳,來到甲板上,接起手機。
電話那頭有人迅速彙報:“大放哥,上次你說要查的事,有眉目了。崔少和胡小姐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當日招呼過他們的服務生,在去年底忽然辭職不幹了。據說有人出面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們全家搬離裡島。也是差不多同一時間,那位胡小姐被髮配到了東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崔少出事後不久發生的……”
崔放的拳頭緊緊握起,不易察覺地抖動著,指甲幾乎深陷進肉裡。不得不說,丁爺的人辦事很利落,細枝末節都考慮到了。從多倫道發現端倪,到滿月酒宴上一眼認出胡小姐,中間花費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才找全相關人士,將當日一切調查清楚。
老半天,他緩緩舒出口長氣,低聲吩咐道:“把那個女人抓過來,小心點,別被人知道。我親自審問她,一定要找出阿炎的真正死因!”想了想,又改變主意,“不,不要驚動她,給我嚴密監視起來,看看最近誰和她接觸過,特別要注意丁森的人!”
掛上電話,重新回到賭場,從侍者手裡端了杯酒,雙眼閃爍著仇恨的寒光,一步一步,向那個很可能是殺子兇手的男人走去。
正自談笑風生的丁爺察覺身後的莫名寒意,猛回頭,崔放掛著一如既往的木然笑容靠了過來:“森哥,今天這樣的大事件,怎麼能自己一個人呢,也不帶個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