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對勁。刀師爺痛恨這種感覺,聰明智慧如自己,怎麼可以有事情看不透、想不通呢!
風更疾了,呼啦啦卷積起碩大的雨點,猛烈砸向地面、建築、門窗、樹木,咚咚作響……
丁非懷抱著樣樣,輕輕晃動身體,哼著曲子。小傢伙剛剛吃飽,正心滿意足地呼呼大睡著,臉蛋紅撲撲,偶爾還砸吧砸吧小巧水嫩的嘴巴。
抱著女兒回到房間,羅嘯聲正在打電話。嗯嗯哈哈應答一通,神情有些煩悶。丁非小心詢問丈夫:“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羅嘯聲皺皺眉頭:“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剛剛警察局打電話來說,醫院可能進了賊,觸動了警鈴。也不知道保全都是幹什麼吃的。二叔二嬸出國去度假,那邊也沒有管事的人,看來我得過去一趟看看,畢竟也是自己家的產業嘛。”
丁非略想了一下,輕笑道:“都說病急亂投醫,原來賊急了,也亂投醫。這未免也太愚蠢了,醫院裡頭能有多少現金,想偷都沒得偷。就是有些高階器械,他又不懂哪個值錢。”
“真偷了錢去倒不擔心,就怕這小賊什麼也不懂,將進口儀器偷出去當廢鐵賣了,那樣的話,二叔非氣吐血不可。”羅嘯聲也跟著笑了起來。
鋪天蓋地的嘩嘩聲震顫著耳膜,大雨好似天頂傾瀉而出的洪水,要將這個世界徹底沖刷乾淨……
丁爺坐在書房裡,破天荒抽起了煙。菸缸早已滿滿都是菸頭,許多是才抽幾口便掐滅的。沒辦法,縱然是一輩子做了無數重要決定的人,事關重大,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深思熟慮,反覆考量,足足兩小時之久,丁爺終於抓起面前的電話。
飛快按下兩個鍵,又停住了。現在是本地時間晚上八點,那麼紐約應該是早上七點左右,這個時間去打擾伯格律師,或許不大好。頓了一會,又將話筒輕輕掛上。再等等,再等等……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隨後權叔輕手輕腳走了進來,遞上一打檔案到丁爺面前:“先生,這些是剛送過來的。”
丁爺稀鬆平常地點點頭,隨手翻看了一下,大多是些日常單據與信函。忽然,一個沒有任何標記的檔案袋吸引了他的注意。好奇拆開,細細看去,手掌猛然收攏,將檔案袋一把扣在了桌面上,額上青筋突起。
轉瞬間,西邊暗黑色的天際綻出一道亮白色恐怖的閃電,雷鳴滾滾,暴雨如注……
66、 攤牌 。。。
雨太大;視線模糊一片。
路面上深深淺淺滿是積水;看不真切。開至路口處,不知撞到什麼;車子猛然顛簸了一下,便熄火了。丁冉徒勞地嘗試著;反覆幾次都無法發動,掏出手機看看;也因為電量不足而自動關機了。
他很懊惱,這種考慮不周的突發狀況最讓人情緒低落;焦慮不安。
無奈之下,只好棄車冒著雨步行。好在離家不遠,只有三五分鐘路程。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深一腳淺一腳,鞋子褲襪很快都溼透了。
在那種過度喜愛潔淨的病態心理作用下,他幾乎清楚地感覺到,那些黏膩骯髒,散發著黴爛氣味的泥漿,正攜帶著無數的細菌病毒寄生蟲,一點點攀附上他的四肢,滲透進面板,噬咬著內臟與血液。這使他對自己的身體一陣作嘔。
玄關的燈大亮著,權叔坐在小客廳沙發裡,似乎特意等他。
見了丁冉狼狽而疲倦的樣子,權叔略略遲疑了一下,先是關切問道:“阿冉,怎麼搞的?快快快,趕緊去換衣服,小心著涼了。”頓了頓,又神色古怪地傳達說,“先生吩咐了,讓你一回來馬上去見他。他在書房等你。”
丁冉一愣,隨即懂事地點點頭。一邊上樓,一邊暗自揣測丁爺找他的意圖。心思一猶豫,腳步已經來到書房門口,便直接敲門探了頭進去:“乾爸,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