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倒不是沈洛年惹了青甲,犀渠本就不是什麼對人類友善的妖怪,一般人類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普通食物而已;雖說在圍殺屍靈的時候,各妖族大都會自覺地停止衝突,但人類除了在山口鎮提供娛樂、飲食之外,對圍殺屍靈何嘗有什麼幫助?何況這一帶屍靈根本就是人類弄出來的?更有不少妖族認為人類仍與屍靈有勾結……青甲平常覓食時,看在妖族共識上,不選擇這附近產量最多、最容易覓食的人族,已經頗感可惜,眼前突然跑來一個胡說八道、似乎想把自己拐入屍靈區的人類,青甲不禁有點餓了。
雖說正常犀渠捕食只會找普通人類,不會找修道者;正如人類吃豬吃牛,也不大會找梭狪、犀渠果腹,可是惹到自己頭上的自當別論,在青甲眼中,這突然冒出來的人類修道者也不過接近高等靈妖的程度而已,他自然不怎麼在意,沒想到一動手卻是吃了個虧。
兩方這一衝突,加上犀渠的示警,周圍巡邏的妖仙很快趕來,就在兩人對峙的同時,一個揹著巨劍、穿著鱗甲戰袍的青年首先趕到,他停在兩人側面數十公尺外,目光一掃,先在沈洛年和凱布利身上疑惑地轉了幾轉,這才有些驚疑地說:“青甲道長,何事發嘯示警?”
沈洛年目光轉過,卻是一愣,這臉色白淨、挺面熟的青年也是虯龍族的吧?好像是敖旅的小弟之一,不過名字倒是忘記了。
沈洛年不記得,青甲倒是認識對方。他目光轉向那青年,沉聲說:“敖彥小友,這人類闖來此處胡鬧,還想把我拐騙進去,我懷疑他和屍靈有關。”
青年目光轉向沈洛年,遲疑了一下才說:“莫非是沈……沈道友?”
果然是認識的,沈洛年也打了個招呼說:“敖彥道長,好久不見。”
此人確實是敖彥,也就是當初和沈洛年有過一番爭鬥的三虯龍之一,沈洛年雖然炁息和過去不同,但虯龍敖家自小化為人形,在妖族中算是頗擅長“認人長相”的一族,再加上沈洛年身上那明顯不似凡物的血飲袍,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何況敖彥也知道兄長敖旅數月前和沈洛年碰過一面。
再換個角度說,有這能耐和高階妖仙硬碰,還讓對方吃虧的人類,天下還有第二個嗎?想到當年三兄弟被沈洛年取巧擊敗,敖彥不禁有點怨怒……但王母不是說,這人是鳳靈之體嗎?又怎會帶著炁息?又怎能和身為高等妖仙的青甲對峙?這可和前陣子旅哥所說大不相同,而那泛著七彩光華的東西……怎麼這麼像龍涎珠的光色?
敖彥本是心思較細密的人物,幾件疑惑的事情湧上心頭,就這麼愣了片刻,青甲可不耐煩了,他鼻孔出氣,突然哼了一聲說:“敖彥小友?”
敖彥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兩方的衝突,連忙開口說:“沈道友,你來此何意?怎會與青甲道長產生衝突?”
這時除了敖彥之外,又趕來了四名妖仙,其中兩個化作人形,兩個維持妖形,只有一人屬於虯龍族,至於另外三人,沈洛年也不認得,這時也懶得多注意,他望著敖彥說:“你們知道這山底下除了人類建造的九回城之外,還有毛族人的地宮嗎?”
敖彥一怔說:“真有此事?”
“又扯到毛族了?”青甲插口說:“剛剛他還說納金族呢,根本就在胡說八道。”
沈洛年不理會青甲,對著敖彥又說:“毛族人告訴我,納金族人不知用什麼辦法,藏到他們過去廢棄的地宮之中,我有事要找納金族人,得進去一趟。”
“這兒有毛族人的地宮?納金族人如何潛入九回山區的?”敖彥倒是聽說過毛族人的能耐,半信半疑地說。
“不知道,毛族人用儀器探出來的。”沈洛年跟著一指青甲說:“我客客氣氣地和這傢伙說明,這蠢牛莫名其妙就對我殺來,這算什麼?”
敖彥目光轉向青甲,青甲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