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女凌竹意的問題,凌竹意沉默不語。
少女凌竹意見狀,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說說嘛!給我說說。”
面對少女凌竹意的哀求,凌竹意只能說道:“我只是跟著一起下注而已。”
“你跟誰一起下注了?”
“神靈!”
“你不是說祂們都不存在了嗎?”少女凌竹意疑惑道:“就連第二次復起也只是曇花一現,為什麼要跟著祂們下注,又下什麼注?”
“的確是曇花一現,但是祂們只是戰術上錯誤,戰略上卻是極為成功的。”
凌竹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凌竹意道:“你沒有生活在我們的時候,不在什麼是神威如獄,神恩似海,一言可定寰宇,你也更不可能知道眾生萬物如螻蟻的感覺。”
“你覺得現在的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殘酷嗎?”
“我不太清楚,但應該很殘酷吧!”
很多時候,她都被凌竹意丟在識海深處沉睡,所以修真的很多東西都不太清楚。
“……”
凌竹意沉默片刻後問道:“你覺得我對憐雪提出的要求過分嗎?”
“過分!”
少女凌竹意重重地點了點頭。
“但你知不知道,在神靈時代,這些都是常態,即便是一界之主,神靈只要有需要,只需一個眼神,她們就會如餓狼見到肉一樣撲過去取悅對方?”
“那你也是一樣?”
少女凌竹意用天真的眼神看著凌竹意。
“……”
凌竹意語氣很不好地說道:“我們一族不需要如此,我們本身就是誕生於神靈屍骸,同時也是無性、無命的,你給了我身體,我才是女子,不然就是一團光球,什麼都不是!”
“行了,你自己去轉吧!三天後我們離開!”
凌竹意很顯然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別嘛!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少女凌竹意哀求道:“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凌竹意懶得搭理她。
走到院中一棵樹下,盤膝坐下,入定修煉。
留下少女獨自站在那裡,噘著嘴,晃著明黃色的裙襬。
不過少女明顯不想放棄詢問。
她提著裙襬蹦蹦躂躂地圍繞著凌竹意轉了一圈後,開始嘮叨:“凌竹意,凌竹意,我小時候經常在這裡玩的,家裡的下人生怕的摔倒就追著我跑,可她們越追我就越興奮,然後我就跑,有一次我不小心掉進了池塘,當時嚇得她們臉都白了……”
少女凌竹意蹲在凌竹意身邊,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喋喋不休,細無鉅細說著三百多年前,發生在這間枯敗院中的故事。
小到光著屁股在到處跑,大到嫌棄那一天嫌棄飯菜不好吃,然後就被揍了一頓。
以及教書先生每次來教她讀書識字總是黑著臉。
一邊教一邊埋怨自己淪落至此教女子讀書。
只是教書先生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是開開心心的,因為手裡多了一袋米還有一點肉。
少女喋喋不休。
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雖然沒有身體,但依舊能看到眼淚,古怪至極。
入定打坐的凌竹意實在受不了這種喋喋不休,只好說道:“這些,我都知道,從你出生到被人推入井中,我都一清二楚,所以能不說了嗎?”
本來還在暗自神傷的少女,聞言立即抹去眼淚道:“不說可以,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滿足我的好奇心。”
“為什麼要下注?和誰下注?”
就這一個問題,少女認真地豎起一根手指。
“你這是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