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疊碼仔過來扶他,他沒有拒絕。腿坐麻了,還是腿比他人先老,曉鷗判斷不出。
曉鷗拖著老貓再次進入中控室。從監視螢幕上看到廣西人扶著段走進休息室,為他拿了一塊三明治。段坐下來,頭仰靠在椅背上,大口暢飲礦泉水。似乎是處在死戰間歇的休憩中,看上去不僅悲壯而且浪漫。
一瓶礦泉水喝完,又是一瓶。兩瓶冰鎮礦泉才把段救過來。又是五分鐘過去,段恢復了常態,開始向廣西人佈置什麼,廣西人為難地微笑,頻頻搖頭。但不久廣西人似乎從命了,開始急促地打簡訊,發簡訊,段走出休息室,在走廊上不耐煩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廣西人發出去的簡訊收到了回覆,他回到段的身邊,兩人更加投入地交談起來。
老貓把元旦留在貴賓廳,刺探廣西人和段凱文的行動和談話內容。此刻從監視螢幕上看到元旦站在離段和廣西人不遠的地方,手裡拿著一大盤水果,吃得很貪。很快元旦的資訊發過來,抱怨說廣西人和段總說話聲音太輕,害得他一個字都聽不見。
老貓立刻撥了個電話過去:〃笨蛋!還吃楊桃、菠蘿呢?!嚼起來聲音多大!那麼多水分,連吃帶喝,你現在放個響屁自己都聽不見!笨!〃
監視屏中的元旦趕緊把水果放下,又往段身邊湊近一點。段和廣西人的二人會議卻圓滿結束了,擦著元旦走過去,似乎一個重大決議已經產生。另一個監視螢幕是迎著二人的,能看出廣西人有些神不守舍,而段的樣子是橫下了心。什麼決策讓他橫下了心?曉鷗被越來越曲折的懸疑劇吸引得忘我了,緊盯著螢幕,唯一的念頭就是它可別斷片。
走廊裡走了十多米,段停下來,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失蹤日子過多了,本能地反跟蹤。這一回頭絕對必要,因為他馬上判斷出自己身後有尾巴:元旦跟他對視了半秒鐘,小特務一般轉身往回走,裝著忘了什麼東西。但無論如何,元旦的一閃即逝讓段改變了二人會議剛產生的決策,因為他和廣西人走到最大的貴賓廳門口,廣西人往裡跨了一步,發現段總徑直向走廊盡頭的電梯間走去,愣了一陣,叫喊著追上去。從監視螢幕看廣西人的口型,他大概是叫:〃段總!段總您去哪裡啊?〃
有一幅螢幕上出現了段凱文,在對廣西人解釋著什麼,廣西人似乎沒有被說服,但打算在執行命令中加強理解。
段和廣西人剛進電梯,螢幕上出現了用短跑速度追過來的元旦,被電梯徐徐關上的門阻截了,眼巴巴地看著顯示燈顯示著電梯載著暫時脫險的追擊目標穩健上行。
老貓從監視屏前面站起,同時給出他的判斷:段凱文回房間睡覺去了。
曉鷗覺得未必。元旦的特務行動讓段凱文加強了防範,擔心自己逍遙的失蹤日子過到頭,臨時回房間避一避。
〃趁他沒把碼子兌換,再把贏的錢轉移,你必須現在到他房間裡去堵住他。我跟你一塊去。〃老貓說,毫無商量。
曉鷗知道老貓在理。這個討回債務的時機千載難逢。段凱文是個有本事的男人,天生的創業者。是否在他消失的兩年中又創了一份產業都難說。一個不備讓他把錢匯走,曉鷗暗淡的經濟前景會持續暗淡。
〃段凱文是不會收手的。〃她說。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幾年我對他很瞭解。〃
段在休息室與廣西人談了什麼她大致清楚:他要榨取這場好運勢的每一點利益,趁著欲墜而不墜的積木大廈未倒之前再攀幾個新高,因此他向廣西人提出玩〃拖〃的建議。廣西人千般猶豫之後同意了他。廣西人猶豫不是因為賭性不夠,而是因為他看見這一晚段老闆如何得手,鬼使神差地總是押對地方,似有神助地大把贏錢,他不敢和這樣運勢過旺的人拼。不過段最後說服了他。段知道業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