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話,眉頭微皺,瞪著她無頭蒼蠅似的東走西繞。
“再不出去,新鮮的筍都要不鮮了,怎麼辦?二少爺的涼筍……”
喜月著急的咬唇,見天色愈來愈暗,雨下得愈來愈大,她的心慌意亂就愈甚,想到自己說不定會一個人在這裡過夜,她就開始打哆嗦,而且這林子又沒個遮雨的地方,要她淋到早上,怕不淋到病了。
忽然間,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讓她的背脊發冷,喜月倏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往後看,赫然瞧見一抹影子,深壓在心底的恐懼,讓她失去冷靜的尖叫起來。
“啊…鬼——”叫聲末歇,她就已經兩眼一翻,登時身子一軟昏厥過去。
南曄沒料到她會突然轉身,同樣也嚇了一跳,聽她一聲尖叫,教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看著她直挺挺撞到竹子昏了過去,手上的籃子、鋤頭一鬆,籃裡的筍子滾了幾圈,直滾到他腳邊。
他瞪著將他當成鬼被嚇昏的喜月,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但不能否認找到她,著實讓他繃緊的心絃為之一鬆,他靠近她蹲下,為她遮去落下的雨絲。
直到聽到另一個方向有腳步聲傳來,他才察覺自己的舉動,微蹙起眉,他起身離開她身邊。
何安聽到喜月的尖叫,連忙趕了過來,當他趕到時,就看見喜月倒在地上,而二少爺則站在她的面前,正低頭瞪著她。
“二少爺?喜月怎麼了?她怎麼暈了?”何安蹲下身檢視,不解的問。
“她當我是鬼,嚇得直接昏了。”南曄面無表情的說。
鬼?何安偷偷的瞥了主子一眼,只見他白衣飄飄,面色陰暗,的確是有些像地府裡的遊魂。
“這……天色太暗了,她又是一個女孩子,膽子難免小了些。”何安小心的為喜月解釋。
“哼!”南曄冷冷睨了他一眼,再瞥向倒在地上的喜月時,眉頭又是一緊,接著轉身就走。
何安瞧著主子離開,只有認命的將她背起來,大步跟上前。
淋了一場雨,再加上驚嚇過度,喜月才被何安揹回房間,就開始咳了起來,當晚就發起熱病。
何安找來一個與喜月交好的丫頭純兒照顧她,到半夜,喜月的熱度不退,純兒著急的直拍何安的房門叫:“何哥,何哥。”
何安睡到一半被吵醒,臭著一張瞼拉開門罵道:“三更半夜的,你嚷什麼!”
“何哥,喜月發燒不退,怎麼辦?”
“她發燒?發燒就去請大夫啊!”
“可……這個時辰,上哪請大夫啊?”純兒為難的說。
何安想想也對,這個時候大夫早休息了,就算沒休息,那些大夫也不見得會為一個丫頭半夜出診,因為根本賺不到多少錢。
“那你就先用溼巾幫她降溫,等天亮再說。”
“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等到那時候,喜月的小命就不保了。”
“我記得上回,小姐風寒請大夫開了幾帖藥,小姐還沒吃完就好了,那剩下的藥還在廚房,你就先煎一帖給她吃看看。”何安想了想,只想出這個法子。
“這樣亂吃行嗎?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
“我覺得還是請何哥請示一下二少爺,以他的名義去請大夫……”
“這種時候,你要我去吵二少爺?你是要我找罵捱嗎?”
“喜月是二少爺的丫頭,她病了,二少爺本該關心她的……”
“你以為二少爺會在乎一個丫頭?我認為你還是先去廚房找藥比較有用。”
“可是喜月對我說過,二少爺不是會苛待下人的主子,所以二少爺一定會幫喜月的……”純兒仍不放棄,不斷哀求道。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纏人?二少爺不可能會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