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手……”
“手上的傷是奴婢不小心割到的。”喜月將手放到身後。
“刀傷要快點敷藥,我這裡有一瓶專治刀傷的外敷藥,很好用。”南靖看著血不斷自她的手上流下,忍不住邊說邊從懷內掏出藥瓶遞給她。
喜月盯著那個藥瓶搖頭道:“多謝少爺,不過奴婢自己有藥。”
南靖只是笑笑,不理會她的話,捉起她沒受傷的手,將藥瓶塞進她手中。“沒關係,藥不怕多,你留著慢慢用吧。”
慢慢用?難不成還要她多傷個幾次不成?喜月啼笑皆非的想著,卻仍只能福身道:“奴婢謝過少爺。”
“你……很面生,是新來的婢女?”
“是,奴婢喜月,在廚房幫忙。”
“哦!那位向姑娘說手藝很好的廚娘,就是你啊!”南靖笑道。
前些日子,為了感謝向映曼拾到他訂親的玉佩,所以趁著前一個廚娘生病,將她推薦的廚娘引進南府,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年輕。
“喜月見過大少爺,謝謝大少爺安排奴婢這個工作。”
他的話證實了他的身分,喜月連忙福身問好。
“不用謝,我也只是答謝向姑娘的恩情罷了。”對南靖而言,安排一個人進府工作不過是舉手之勞,沒有什麼值得別人感激涕零的。“好了,你快去上藥吧,我走了。”
“是,奴婢知道。”喜月低頭福身,隨即聽到南靖離去的腳步聲。
她抬起頭,眼角卻無意間瞥見另一邊的廊上,她曾見過一次的背影,消失在不遠處。
依舊是那般冰冷的背影,看得她不由自主的皺起柳眉。
真是奇怪,不過是個背影,可她就是知道那背影是二少爺。
一個笑容滿面的大少爺,和散發著冰冷寒意的二少爺,光是氣質上就是南轅北轍,也難怪會不和。
不過,南府少爺們和不和也不干她的事,她只要安分待到前任廚娘回來就好,其他的事,她知道自己管不著,也管不了。
一匹白馬狂奔揚起滾滾塵土,在飛揚的煙塵中,馬上的人看不真切,但人馬彷若一體的高超騎術,早讓人驚歎不已。南府的家丁一見白馬接近,連忙開啟後院的右偏門,幾名傭僕早候在原地。
白馬飛奔入門,在即將撞向眾人之際,忽地轉了個彎避過,揚蹄嘶鳴一聲,隨即安靜立定。馬上的人翻身下馬,輕輕撫了白馬的鬃毛後,才將馬轡交給等在一旁的馬伕,讓他將馬牽回馬廄安置。
“二少爺,屬下已經備好熱水,等二少爺沐浴後,就可以用晚膳了。”南曄的侍從何安,知道主子騎馬之後必定沐浴淨身,所以早燒好熱水等著了。
南譁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傲走向寢房,任由何安追隨其後。
“二少爺今天要到飯廳用餐,還是讓屬下端到房裡?”何安跟在後頭,嘴上不停的問。
南曄忽地停下腳步,後頭的何安差點一頭撞了上去,好不容易剎住步伐,他一臉不解的看著主子。
南曄冶冶的目光,投向另一個迴廊,淺淡棕眸揚起一抹流光,清冷透明似冰,他向來緊抿的薄唇,此刻向上微扯,浮起一絲惡意的笑容,瞬時讓他立體、高削的五官,染上陰沉的譎魅感。
在南家眾少爺、小姐中,唯有南曄是側室所生,由於他母親是外族美人,所以在他的五宮間,帶著些異族的神采。
當他不苟言笑時像尊雕像,俊美無儔的容貌總是吸引著眾人的目光,當他若有所思的微笑時,反倒有股透骨的陰冶,教人不敢直視、難以親近。
何安順著南曄的目光望去,看見大少爺南靖,正握著一名應是府中婢女的手。
南曄勾起冶笑,狀若無意的問:“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