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望著衛雲漸漸遠去的背影,李壽嘆息著搖了搖頭,喃喃說道,“真是想不到啊,連呂公也不是那叛軍將領對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蘇將軍,你等可曾親眼瞧見過那叛將?”
西征軍將領蘇信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羞慚之色。低頭說道,“啟稟大將軍,末將私下也談論過,奈何那叛將露面時全身罩著黑色大氅,不知面貌,也不知歲數,單手提一柄巨大的斬馬刀。粗略目測,重達上百斤……”
“單手?上百斤?”李壽聞言倒抽一口冷氣,就連長孫湘雨亦露出了幾分驚容。
或許是注意到長孫湘雨的表情,蘇信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絕非末將等人戰敗推卸責任,實則是當時在場所有將士都瞧得分明,那叛將,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提著那柄斬馬刀,就這樣殺入了我十萬大軍之中,無人是他一合之敵,但凡是擋在此人面前的,皆一刀斃命,末將親眼瞧見,那叛將單憑右手之力,便將孫賀文將軍連人帶馬斬成兩片……”
“當真?”李壽驚地下意識坐直了身軀。
屋內眾將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這份沉默,遠比回答更有說服力。
就在這時,屋內響起了啪啪啪的聲音,眾人轉過頭去一瞧,這才發現,長孫湘雨正用手中的摺扇,輕輕敲著桌案。
“尚未開戰,便心存懼意,這仗還用打麼?——丟人現眼!”
倘若在昨日,這些位將領多半會氣憤填膺,但是眼下,在見識過了這個女人可怕的一面後,他們哪裡敢有任何憤憤之色,紛紛低了下頭。
“行了,閒話少說,眼下就來部署一下明後日的戰事吧!”說著,長孫湘雨緩緩站了起來,一面把玩著手中的摺扇,一面淡淡說道,“鑑於前兩次,叛軍都是在擊潰我函谷關下的周軍,大舉反攻,我料定這次多半亦是如此……在覆滅南軍之後,氣焰囂張的叛軍勢必會兵出谷城,大軍反攻洛陽,既然如此,我等迂迴襲谷城,遏斷叛軍士氣,在我看來,叛軍絕不會想到我等會襲他後方……”
竟然不救呂公?
“……”屋內眾將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敢插嘴。
彷彿沒有注意到眾將的表情,長孫湘雨自顧自地說道,“明日,蘇信你增派輕騎斥候,監察谷城一帶,一旦有函谷關的叛軍入駐谷城,速速來報!”
“……是!”
“劉奕、步白、石晉,你三人點三萬兵馬,明日清晨離洛陽,藏於邙山,我與你等一同前往,待函谷關的叛軍率軍谷城,前來洛陽時,趁機拿下谷城!”
“……是!”劉奕、步白、石晉對視一眼,抱拳領命。
“費國、李景,你二人守洛陽,待函谷關叛軍至,非但要守住洛陽,更要拖住此波叛軍,以便於我拿下谷城……只要谷城拿下,此波叛軍無異於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是!”
“那就散了吧!”長孫湘雨揮了揮手中的摺扇。
屋內眾將面面相覷,默默站起身,就在這時,他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呂公?”在屋內諸位複雜的目光下,謝安目不轉睛地望著長孫湘雨。
“救?”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淡淡說道,“為何要救?呂公既然不顧聖命也要私自率軍攻打函谷關,想必是有了死的覺悟,而且在我看來,他率領區區八千南軍,攻打屯紮著十萬叛軍的函谷關,這本身就是與送死無異……反正橫豎要死,還不如為我的計策,增添幾分勝算!”
“你……”
“十萬叛軍啊,還有那個不知名的猛將。你以為函谷關能那麼好拿的?——眼下,呂公已替我等製造了一個絕妙的機會,一旦他戰死,叛軍士氣勢必會高漲,勢必會大舉反攻,而我等,只要瞧準機會掐斷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