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點了點頭,打量著街道四周,問道,“情況如何?”
那名衛兵聞言,連忙說道,“暫時未出現什麼岔子……”
“莫要鬆懈!——朝廷對此次上元節燈會非常重視。本官不希望見到任何不法之事……警告城內的地痞,誰要是敢在今日觸本官與荀大人的黴頭,自眼下到今年年底,本官大獄寺內的牢房,就是專門為他而設的!”
“是!——大人放心,小的等人定會警告那些潑皮無賴!”
“很好……荀大人來過此街麼?”
“回少卿大人話,荀大人方才還在這裡,吩咐我等嚴加戒備之後,便到正陽街去了。據說禮部尚書阮大人,對正陽街所懸掛的彩燈,並不是很滿意,是故派人請荀大人過去,再行修繕一番……”
“正陽街?”謝安愣了愣,要知道他方才已去過一次正陽街,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細細一想。他失笑般搖了搖頭。
禮部負責張羅、安排冀京城內一概彩燈的事宜,這件事謝安早已得知。不過倒是沒想到他那位老師、禮部尚書阮少舟平日看起來性子平和,真正做起事來卻是這般挑剔,這下倒好,連帶著衛尉寺卿荀正也搭了進去……
重新修繕整條正陽街上所懸掛的彩燈,嘿,那兩位這回可有的忙了!
“行。你等好生巡視,莫要出現任何狀況,倘若有賊人趁著人多製造混亂,或將其拿下,或通知巡邏的東軍。請他們相助!”
“是!”
點了點頭,謝安轉過身來,正要回到馬車,卻意外地發現遠處正有一群少女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心下錯愕之餘,亦有些好笑,回顧身旁的費國、馬聃、廖立三人,玩笑說道,“都說江南女子清秀美麗,不過冀京卻也不差,對吧?——不如趁此機會,結識一二?”
馬聃哈哈一笑,說道,“末將已有家室,大人的好意,末將心領!——廖立與費國倒是可以嘗試一番!”
費國聞言,半開玩笑地說道,“觀其衣著打扮,必乃冀京世家千金無疑,似這等尊貴之人,末將這等莽夫如何配得上?”說著,他頓了頓,納悶說道,“說起來,這朝陽街末將來來回回也過往百餘回,倒是未曾見到……”
謝安聳聳肩,玩笑說道,“似這等世家千金,平日裡多半是呆在府上閨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只有這等節日,才有機會出來喘口氣……瞧見她們,本官倒是有種漸漸老去的錯覺……”
與馬聃相識一笑,廖立抱拳說道,“大人說得哪裡話,大人可是年少俊傑啊!”
“嘿,走了!——剩下幾條街,也要逐一巡視,要是出了岔子,陛下那邊不好交代!”
“是!”
在遠處路邊那幾名少女翹首觀望下,謝安乘上馬車,繼續巡視冀京各個大街小巷,畢竟這番上元節燈會期間的治安,天子已委任於他大獄寺以及荀正的衛尉寺,責任重大,萬一期間鬧出什麼事來,驚了聖駕,那可不是說笑的。
沿著朝陽街、正陽街、阜成街、永安街、左安街、右安街等冀京四條主街及十二條次要街道統統轉了一圈,以至於當申時時分謝安回到大獄寺時,累地險些站不穩腳跟。
此時將近傍晚,本來這個時候,謝安已經可以到點收拾東西回府,但是今日不同,作為冀京上元節重要治安官之一的他,必須負責起直到子時之前時間段的京中治安。
由於回不了自家府邸,謝安尋思著找孔文老爺子下幾盤棋打發時,然而當他走至二堂時,他卻驚訝地從周儀口中得知,梁丘公眼下竟然就在大獄寺內。
那位老太爺來大獄寺做什麼?
心中不解的謝安推門走入了孔文的房間,一眼就望見他與梁丘公正坐在桌案旁弈棋,看孔文吹鬍子瞪眼、滿臉漲紅的窘態,顯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