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呈交朝廷的戰報文書上卻寫明,僅僅只有價值一千餘萬兩銀子的財物……叛軍久踞洛陽、長安一帶,收刮眾城池足足四、五載,僅僅只留下價值一千餘萬兩銀子的財物?”
連這事都知道?
謝安心中微驚,臉上卻面不改色,淡淡說道,“或許是我等搜查地不夠徹底吧,不如於大人親自去長安搜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反正於大人整日裡也閒著沒事,不是麼?不如親自走一遭,也省得某些人彈劾大人尸位素餐!”說到這裡,他故意指了指自己。
於賀眉頭一皺,不渝譏諷道,“謝大人何以覺得本官無所事事?”
“難道不是麼?”謝安聞言面色一正,雙目直視於賀,義正言辭地說道,“下官怎麼說也是此番討伐長安叛軍的功臣,於大人身為御史大夫,不去彈劾、揭發真正的貪官汙吏,卻逮著下官問東問西,若不是閒著沒事,難道還是吃飽了撐著?”
“你!”於賀面色一滯,手指謝安氣地說不出話來,在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後,忽然冷笑說道,“好,好!——謝大人不承認是吧?好!那本官問你,你等犒賞三軍的賞賜,從何而來?犒賞十餘萬大軍的花費,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若不是謝大人私下昧了叛軍的藏金,何以能分給大軍士卒那般賞賜?”
“這個嘛……”謝安咂了咂嘴,聳肩說道,“是這樣的,在攻下長安後,下官撿到了一張藏寶圖,按著藏寶圖上所畫的位置,發現了一批財物,下官心想,雖說此乃無主之財,但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周萬里山河皆乃陛下所有,地下所藏寶藏,自然亦在其中,是故,下官如何敢私昧?當然是分予了此戰的功臣們……分發賞賜之時,下官確實分到了銀子,一筆五十兩銀子的鉅款,連一名尋常士卒亦不如,此事天知、地知、人知、我知,要是於大人不信的話,可去問問那近乎二十萬的大軍將士,看看下官所言可是屬實!”
一聽到謝安這句話,梁丘舞繃緊的面色稍稍緩和了幾分,與長孫湘雨對視一眼,二女眼中隱約浮現出幾分笑意。
確實,謝安所言句句屬實,於心無愧,他只拿了五十兩。
當然了,歸根到底,那是因為梁丘舞怕他有了錢後四處鬼混,因此緊緊扣著錢財方面的事。
之後,於賀一條一條地問罪謝安,謝安口沫飛濺、對答如流,只說得於賀啞口無言,眼睜睜看著謝安將那十條罪名,一條一條駁倒。
瞥了一眼好似是落敗公雞般的於賀,謝安心中暗自冷笑。
呆瓜!跟哥耍嘴皮子?
也不看看哥平日裡都與什麼樣的人物鬥嘴!
不得不說,比起平日裡一直與謝安鬥嘴的長孫湘雨來,這位於賀於大人差的太遠了,可以說完全不是謝安的對手。
“真相大白了!”聳了聳肩,謝安轉身面朝天子李暨,拱手正色說道,“陛下,微臣有本奏!”
睿智如李暨,如何不知謝安心中所想,一面感慨著謝安詭辯的本事,一面輕笑說道,“謝愛卿欲奏何事?”
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於賀,謝安沉聲說道,“微臣欲彈劾御史監右都御使於賀於大人,身為朝臣,誣陷同僚,黨同伐異,其心歹毒!——微臣不敢自誇,只覺得,縱然微臣此番無功勞,卻亦有苦勞,似於大人這般小人行徑,實在是叫大周千千萬臣民心寒,倘若傳揚出去,御史監必然是顏面掃地……”
“……”李暨聞言一愣,略帶幾分驚訝地望著謝安。
這小子來真的?
想到這裡,大周天子皺眉思忖了一番,儘管他起初只是當看好戲那樣看待這件事,而如今被謝安一句話挑明,迫使這位明君不得不仔細考慮。
在李暨看來,過不了多久,整個大周都會知曉是李壽以及謝安剿滅的長安叛軍,換而言之,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