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般謊言!——陳兄意下如何?”
“……”陳驀聞言默然不語,過了半響,這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以她的武藝、地位、名望,確實沒有理由編造這種謊言……”說到了,他停頓了一下,帶著幾分猶豫之色,問道,“梁丘家的事……你瞭解多少?”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謝安哪裡還會不明白,想了想後,低聲說道,“此事小弟聽家妻說起過……不出意外的話,陳兄便是家妻的堂兄,按輩分所排,小弟還要管陳兄喊一聲'大舅哥'!”
“呵!”陳驀失笑地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複雜。
見陳驀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謝安心中暗自竊喜。
他很清楚,自己這位大舅哥的身份不同尋常,那可是太平軍第三代主帥,兼之武藝天下無雙,有這位大舅哥罩著,太平軍上下誰敢對他謝安不利?
而陳驀顯然不知謝安'不懷好意',在思忖了良久後,嘆息說道,“她……還有說別的麼?——對了。你有表字麼?”
謝安聞言一個激靈。
陳驀竟然主動開口問他謝安表字,這意味是什麼?
想通了其中關鍵,謝安強忍心中喜悅,連忙說道,“小弟年幼,還未弱冠。是故尚未有取表字,大舅哥叫我小安便可!”
“小……安?”陳驀低聲唸了一句,點點頭示意謝安自己記下了,繼而帶著幾分緊張之色,低聲問道,“小安,她還有說別的麼?”
堂堂太平軍第三代主帥,竟然如此親密地喚自己小名……
感覺到兩人關係已近一步的謝安暗自竊喜,聞言連忙點頭說道。“大舅哥的事,小弟只知大概……據小弟所知,大舅哥的生父,乃梁丘公長子,梁丘恭……”
“梁丘恭……”陳驀眼神變得凝重了許久,鬍鬚也微微變得有些急促,急忙問道,“那他……”
彷彿是看穿了陳驀的心思。謝安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低聲說道。“大舅哥乃遺腹子……大舅哥尚未出生,大伯便已故去……大伯母在生下大舅哥後不久,思念成疾,亦撒手人世……此後,大舅哥便由小弟的岳丈大人,東鎮侯梁丘敬撫養……”
“……”陳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眼中露出幾分遺憾、幾分哀傷,在微微嘆了口氣後,低聲問道,“他還在麼?東鎮侯……”
謝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十七年前,東鎮侯率軍攻打太……太平軍,在蕪湖一帶斬殺了太平軍主帥薛仁,當他追擊太平軍潰師時,不慎身中流矢……”
“太平軍?”陳驀難以置信地望著謝安,喃喃說道,“薛仁……初代太平軍主帥……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望著陳驀那激動的表情,謝安暗暗嘆了口氣。
他也知道,此刻的陳驀心情想必是異常的激動,一邊是堪比義父、代替其父撫養他的東鎮侯梁丘敬,一邊則是他如今所效力的太平軍……
見陳驀的面板漸漸泛起幾分赤紅色,甚至於,隱隱有幾分水汽蒸發,謝安連忙按住陳驀滾燙的右臂,低聲提醒道,“大舅哥,莫要激動,'霧炎'乃梁丘家招牌,若是叫別人瞧見,勢必會引起旁人懷疑!”
“……”陳驀聞言心中一驚,點點頭,在深深吸了幾口氣後,很不可思議地,他面板上所泛起的赤紅,竟然漸漸退了下去,看得謝安一愣一愣的。
“大舅哥,你……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麼?”
陳驀眼中露出幾分疑惑,望著謝安不解說道,“為何這麼問?”
謝安聞言,便將他對'霧炎'這個梁丘家秘而不宣的秘籍的解釋告訴了陳驀,儘管陳驀聽得一知半解,但依然不由暗自咋舌。
“果真是這樣……”微微嘆了口氣,陳驀自嘲說道,“我還以為那只有才獨有的招數,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