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或許也並非全數反叛,或許會有一部分持觀望態度,想看看李慎與我朝廷究竟是哪方佔據優勢,然後才做出判斷……不過似這等知情不報,亦屬叛國謀反,不是麼?”
“唔!”胤公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繼而將目光望向李壽,畢竟定奪三十一支國姓藩王的謀反事件,這已經超出了他身為臣子的範疇。
注意到胤公投來的目光,李壽皺眉思忖了一下,點頭說道,“謝夫人所言極是,就算是知情不報,亦屬謀反!——不過比起這個,朕更加擔憂八皇兄與謝愛卿那邊……”
席間,梁丘舞早已按耐不住,聞言主動請纓,抱拳說道,“陛下,臣願提兵親往救之!”
李壽眼睛一亮,正要說話,吏部尚書季竑搖頭說道,“不可!”
“……”梁丘舞聞言怒視季竑,卻聽季竑沉聲說道,“梁丘將軍切莫衝動!——對我冀京朝廷虎視眈眈的,可絕非三王與太平軍……”
“北疆……”代丞相職務、禮部尚書阮少舟喃喃介面道。
“不錯!”望了一眼阮少舟,季竑沉聲說道,“賢殿下在冀京時,就囑咐微臣時刻關注北疆,眼下在北疆,燕王李茂數萬北疆鐵騎厲兵秣馬,他何嘗不是想在此事中參一腳?不過是畏於梁丘將軍尚在冀京,李茂不敢輕舉妄動罷了,一旦梁丘將軍為救賢王殿下或謝大人率軍南下,李茂勢必會親率大軍攻我冀京,到時候,我冀京朝廷要對面的,可就並非只是三王與太平賊軍了……”
“……”梁丘舞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儘管她心中萬分擔憂夫婿謝安的安危,卻也無法反駁季竑的勸說,畢竟燕王李茂有反心那是有目共睹。
“若是老夫親往江南呢?”梁丘公試探著問道。
季竑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梁丘公擔憂孫婿謝大人的安危,下官能夠理解,可似眼下情況,賢王殿下為打三王,已抽走了冀州十萬中央軍,眼下京防空虛,四鎮是絕對動不得的……”
梁丘公聞言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說道,“照季大人所言,難不成坐視賢王殿下與老夫孫婿不顧?”
季竑一聽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下官絕無此意,下官只是覺得,眼下京防已屬空虛,倘若為救賢殿下與謝大人抽調四鎮兵馬,使得北疆趁虛而入。無異於拆東牆補西牆,到時候兩面不討好,與其到時候腹背受敵,還不如眼下不動四鎮兵馬,請梁丘將軍坐鎮冀京,叫燕王李茂不敢造次!——至於南邊,我等再從長計議!”
事實上,季竑所言確實有道理,擺著北疆的燕王李茂在。梁丘舞作為冀京、甚至是大周第一擅戰猛將,那是絕對不能夠輕易調走的,一旦梁丘舞調走,燕王李茂勢必對對冀京用兵,到時候大周就不單單是像眼下局勢這般兩面開戰,而是三線作戰,無論是兵力還是糧草,都會陷入絕對的不利局面。
“季愛卿。如果是這樣呢……我冀京派出兩位將帥,從地方抽調兵力……”天子李壽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季竑苦笑一聲。拱手反問道,“不知陛下有意請哪位作為南下救援的將帥?”
在屋內眾人的目視下,李壽下意識地望向了大腹便便的長孫湘雨,繼而愣了愣,又將目光轉向梁丘公與胤公。
“原來如此……”彷彿想明白了什麼,李壽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除開個別如梁丘舞這樣似乎還未明白的人外。屋內其餘眾人心下已經明白了季竑的意思。
能打仗、能打勝仗,這跟是不是帥才並不是一回事,就好比梁丘舞,這位被稱為'四姬'之首'炎虎姬'的女人,不可否認。梁丘舞在戰場上絕對是武神一般的存在,但這並不表示她就是一位帥才,她的才能更多地體現在衝鋒陷陣上,而非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