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撤兵後,定會急速追趕。因此,她絕對不敢繞路,勢必是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撤回荊州!從這裡……自九江港、穿廬山、途徑瑞昌、白楊,沿長江沿岸逆河流而上,走黃石、杜山、最終抵達江夏!——江夏,是我等追擊太平軍最後的機會了!”說著,他隨手將手中木棍一平舉,秦可兒接過木棍,放置在桌上,繼而又拿起那盞茶杯來,遞到依然平舉著的謝安左手手心上。
眼瞅著呼呼吹著熱氣喝茶的謝安,再瞧一看他身旁低著頭默不作聲的秦可兒,丁邱用手肘輕輕推了推身邊的苟貢,朝著秦可兒方向努了努嘴。
'你在大人身邊三年多,怎麼還不如這個女人跟大人有默契?'
'我哪知道?'
苟貢沒好氣瞥了一眼丁邱,繼而眼神複雜地望了一眼秦可兒,畢竟他一直自詡為謝安身邊最親近的心腹親信,可瞧方才的事,卻遠不如秦可兒這個身份底細還大有問題的女人,至少她知道謝安眼下需要什麼,甚至不用謝安開口,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苟貢頗有些鬱悶地注視著秦可兒。
要知道,他苟貢雖然是半途才投身謝安麾下,但是,他始終覺得自己才是謝安最信任的心腹,畢竟謝安將他曾經當過的大獄寺少卿一職都交付給了苟貢,這何以不是表示,他苟貢才是他家大人謝安的嫡系?
正因為受到這般殊榮待遇,苟貢對謝安可謂是忠心耿耿,當初在遭廣陵刺客暗殺時,苟貢毅然獨自斷後,叫蕭離與徐傑護送著謝安先走。這對出身刺客而言的他而言,以往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事。
儘管只是相處三年,但是苟貢多少也瞭解了一些謝安的性格,有時候謝安只需一個眼神示意,苟貢便能心領神會。
而如今,這個身份尚未洗脫嫌疑的女人,竟然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家大人的喜好?她來才多久?只不過是一月光景吧?
似乎是感覺到了苟貢的異樣目光注視,秦可兒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他,繼而又慌慌張張地低下頭去。
倒不是怕被苟貢看穿什麼,只是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幾分異樣,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就如方才,謝安一抬手,滿帳眾人誰也不知他心意,而自己卻能得曉他需要什麼,這種感覺……
意外地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不自覺地抬頭望了一眼身旁的謝安,秦可兒難掩心中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絮,嘴角微微揚起幾分笑意。
而她這份發自內心的笑容,更是叫苟貢目瞪口呆。
想他苟貢那是何等人物,稱之為閱女無數也不為過,早時從良之前不知禍害過多少良家女子,因此,他早前一眼就能看出秦可兒那時尚未處子之身。可如今……
怎麼回事,這個女人?
她不應該是對大人報以恨意的麼?可瞧著這模樣,不像啊……
“苟貢?苟貢?”耳邊,傳來了謝安疑惑的詢問。
“啊?”如夢初醒的苟貢回過神來,在謝安愕然的目光下抱了抱拳,歉意說道。“抱歉,大人,卑職方才走神了……不知大人說得什麼?”
“這樣啊……”謝安笑著擺了擺手,也不在意,問道,“本府是問你,以漠飛的腳程,大概何時能追趕到太平軍?”
“這個……”將秦可兒的異常拋之腦後,苟貢深思片刻。沉聲說道,“卑職三弟漠飛,最是擅長追蹤暗殺,太平軍絕對無法逃脫,算算時辰,最遲今日傍晚,便有訊息……”
正說著,忽然帳外闖入一名東嶺眾刺客。叩地急聲稟告道,“啟稟大人。已查到太平賊軍蹤跡!”
“好!”隨手將手中茶盞遞給秦可兒,謝安撫掌低喝一聲,繼而沉聲問道,“現在何處?”
“廬山!——據我等查證,馮何將軍早我等兩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