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從口袋中抓起一把黑灰色的粉末一撒,頓時,楊峪驚愕地發現。四周的光線似乎變得更加昏暗了,彷彿伸手不見五指。
“原來如此……暗殺術麼?”
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戰刀,楊峪看似很隨意地問道,實際上,他是想借助聲音來判斷漠飛的位置。
可惜,漠飛在暗殺術上的經驗,那可絕對稱得上東嶺眾第一人,他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向楊峪,硬是叫楊峪無法判斷出他的確切位置。
突然,楊峪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割裂般的痛意。
自己受傷了?什麼時候?
楊峪下意識地抬起左手,他這才發現,左手手腕處,不知何時割裂出一道細細的口子。
這是……
凝神仔細觀瞧,楊峪這才發現,他四周不知何時竟然佈滿了纖細而堅韌的鐵線。
“這是本人那位三主母、'鬼姬'金鈴兒的無聲殺人術,'千蛛絲',我也是才學會沒多久,本來,這是對付那個男人的技巧……你很強,就當是在你身上試驗一下吧!”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楊峪驚愕的眼神,漠飛提醒到,在那之後,漠飛便再沒有了回應。
喂喂,是金陵城那個黑寡婦的殺人術?
楊峪心下升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不知不覺,楊峪的呼吸變得沉重了,儘管他很清楚,漠飛此刻就隱藏在那片由那種特殊粉末而製造出的黑霧中。之所以還未現身,只不過是想令他心生不安。
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被一個精通暗殺術的刺客盯上,況且行動範圍還因為那些到處不滿的鐵線而受到限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就是鬼姬金鈴兒當初殺人的手法麼?
該死的,教誰不好,竟然教漠飛這個不遜色她幾分的殺人鬼……
楊峪在心中大罵。
——與此同時,金陵某民居——
“阿嚏!”
抱著女兒坐在屋內的金鈴兒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大姐?你怎麼了?”金陵眾的何濤滿臉擔憂地問道。
“沒事……”金鈴兒搖了搖頭,溺愛地摟著愛女妮妮,瞥了一眼屋內諸多一臉熱情的金陵眾刺客,皺眉說道,“都擠了這裡做什麼?老孃不是說了麼?不辦接風洗塵的宴席!——有這個閒工夫,你等還不如出去探探太平軍的日程,那伍衡都快打到咱金陵了!”
“這不是三年未見,眾弟兄想念大姐嘛……”何濤嘿笑著抓了抓頭髮,繼而苦笑說道,“再說了,就算查到那伍衡的行蹤,咱也沒啥法子呀,人家可是有十萬兵!——小弟倒是覺得,與其在金陵眼睜睜看著城池落於太平賊軍之手,倒不如咱危樓全體轉移,到江夏幫大哥去!——只要大哥打贏了賊軍,這金陵城,最終還是會回到咱手中!”他口中的大哥,指的便是他們大姐金鈴兒的夫婿謝安。
“安……”注視著愛女的睡態,金鈴兒不禁也有些思念謝安,儘管此刻的她,心中亦是充滿憤怒,誰叫謝安假冒長孫武這個名字用重金贖走了秦可兒一事,在廣陵傳地沸沸揚揚呢?
“不知到謝大人眼下如何了……”與金鈴兒一道離開冀京徐傑擔憂說道。
“不礙事的,有漠飛在呢!”金鈴兒淡淡說道。
見金鈴兒提到漠飛,徐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抱怨地說道,“大姐,說起來,您幹嘛要將得意的招數交給漠飛?那可是東嶺眾的人……”
“誰叫你們這幫小子不爭氣!”金鈴兒瞪了一眼徐傑,沒好氣說道,“你若是有那漠飛的本事,老孃二話不說就將'千蛛絲'教給你!”
“呃,這個……”徐傑訕訕笑了笑。
“東嶺眾也好,金陵眾也罷,眼下皆是我夫的部署,應當團結一致才是!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