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抵擋!”
李壽啞口無言,他的確也是在為這件事所煩惱,畢竟今日、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昨日白晝間,儘管他冀京一方的守兵在北疆兵面前明顯露出疲態。可事實上呢,李茂還未親自出馬。就好比沒有梁丘舞的東軍就不叫東軍,沒有梁丘皓的太平軍便不叫太平軍一樣,沒有李茂的北疆軍。那談得上是叫北方草原遊牧民族膽戰心驚的北疆雄師麼?
眾所周知,北疆的威名,有一半是建立在燕王李茂那可怕的武力上的。而昨日燕王李茂尚未親自出馬,冀京的防守便漏洞百出、岌岌可危,一旦李壽親自上陣,他李壽憑什麼來抵擋?
想到這裡,李壽的心頓時一沉。可在李暨面前,他卻怎麼也不想輕易認輸服軟。
“就算四皇兄親自出馬又如何?我冀京亦有梁丘公……”
“伯軒?”李暨聞言哈哈大笑,望著李壽抬頭說道,“伯軒雖然勇武,但總歸年勢已高,而朕四子正值壯年……蠢兒,你真以為伯軒能應付地了?”
李壽默然不語,畢竟他親眼所見,梁丘公在城上廝殺時儘管還是勇武異常,但是這位老人卻支撐不了多久,在殺退了張齊與樂續兩位北疆軍的大將後,早已是氣喘吁吁,這份體力,如何與正值壯年的李茂交手?
“即便梁丘公不敵,我方還有梁丘……”
“梁丘舞是麼?炎虎姬梁丘舞?”李暨冷笑地望著李壽。
從旁,李煒亦哈哈笑道,“小九,你非但有梁丘舞,還有謝安與小八呢!只可惜,梁丘舞被困在博陵,而謝安與小八卻依舊在江南對付太平軍……很可惜呢,你倚重的猛將、賢臣皆不在身邊!”
“……”李壽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畢竟李煒一口道破了他心中痛處,在他看來,倘若謝安與梁丘舞夫婦此刻在冀京,八賢王李賢亦在,英勇善戰的冀州軍將士亦在,他冀京何以會在北疆軍的攻打下呈現岌岌可危之勢?
“看小九這神色,看來是難守了呢!”秦王李慎亦大笑道。
從旁,安陵王李承冷哼一聲,看著李壽淡淡說道,“本王始終認為,你的才能遠不及太子哥哥,大周的皇帝之位,應該由太子哥哥來擔任。可既然事已至此,本王奉勸你幾句也無妨!——若是你心中尚存著要他人來替你解圍的念頭,你,是守不住這冀京的!”
“說得好!不愧是我李暨的兒子!”李暨笑著稱讚道。
李壽聞言心中一震,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畢竟他確實是將希望寄託在梁丘舞、謝安、李賢以及梁丘公、呂公、文欽、荀正等人身上,而未曾想過他自己能夠在這場戰事中發揮什麼作用。
啊,儘管他也糾結於沒能在昨日的守城中出一份力,但是他卻並仔細思考過他能做些什麼,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
想到這裡,李壽終於能靜下心思忖起來。
見此,李暨微微一笑,忽然沉聲說道,“小九,朕還記得,你曾經對朕說過,要做出一番比朕更宏偉的事業,隨後在朕的墓碑上,刻下最可笑的帝王等字麼?那麼,就去應付北疆兵看看吧!——倘若死在了這裡,那麼最可笑的帝王就並非是朕,而是口出狂言的你了!”
李壽聞言心中一震。望著父親說不出話來。
“天……已經亮了!”李暨抬手指了指殿外,李壽這才注意到方才還大暗的天色,早已放亮。
“聽,北疆軍攻城的號角聲已經響起了……”瞥了一眼李壽,李暨微笑說道,“去吧,該是你履行身為帝王職責的時候了,朕最小的兒子!——我李暨的兒子,絕沒有蠢材,更沒有懦夫!”
說罷。李暨一轉身從李壽身旁走過,在此之後,前太子李煒、秦王李慎與安陵王李承亦相繼從他身邊走過,消失在不遠處那盞燭臺所發出的光亮中。
“記住,你乃大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