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姐夫謝安。
記得當時。謝安亦勸過枯羊,說就算希望呆在偏師積累經驗與功勳,也要在第一偏師或者第二偏師,而不是在廖立的第三偏師,當時枯羊並未曾理解姐夫的話中深意,直到眼下,他這才意識到,姐夫的話,簡直就是真知灼見。
“漁陽鐵騎……漁陽鐵騎都不足為懼……麼?據說,漁陽鐵騎是周國……唔,是大周最精銳的征伐之師……”
偷偷瞅了一眼身旁的大將廖立,枯羊一面關注著這位受他姐夫託付將會照顧他的冀州軍大將,一面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並非說漁陽鐵騎不強……”廖立聞言微微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恭茂之年,戎夷三十年不敢南扣我大周北方邊塞……”
“恭茂之年?大週年號?”枯羊露出了不解之色。
“不!”廖立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敬佩解釋道,“恭茂之年,指的是兩個人活在世間的年歲,其中的恭,便是指已過逝的大爺,即前前任東鎮侯、北疆之虎梁丘恭!——另外,大爺還是太平軍第三代主帥梁丘皓的親生父親。”
因為廖立曾經亦是謝安的家將,而謝安又娶了東公府梁丘家的孫女梁丘舞為謝家長婦,因此,費國、馬聃、廖立等人皆用大爺與二爺稱呼梁丘皓與梁丘舞的生父,即梁丘恭與梁丘敬這對僅曇花一現便消逝在歷史洪流中的大周名將。
“……”枯羊吃驚地張大了嘴,儘管他早已知曉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即大周東公府梁丘家遺落在外的血脈,但卻從未聽說梁丘皓的生父竟是如此霸名遠博的大人物。
要知道,梁丘公的兩位兒子,大爺梁丘恭與二爺梁丘敬,那可是江南人視為門神的絕世猛將。
“那茂呢?”話剛說完,枯羊便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地說道,“燕王李茂?”
“不錯!”廖立點了點頭,說道,“北疆積弱數百年,儘管梁丘家屢屢派遣家門子弟出任,但因為梁丘族人普遍陽壽不久的關係,始終無法扭轉我大周對草原無力的局面,直到大爺出任北疆大將,借鑑了草原人的騎術與弓術,組建了弓馬嫻熟、百戰百勝的漁陽鐵騎,而這支漁陽鐵騎,一直守護了北疆長達二十年的時間……只可惜後來隨著軍中老卒的逐漸老邁,草原逐步又開始南下入寇我大周……隨後,燕王李茂的再次重振了漁陽鐵騎,繼承了大爺的輝煌……”
枯羊越聽越是疑惑,不解問道,“如此說來,漁陽鐵騎應該不是尋常的強大才對啊……”
“我從未說過漁陽鐵騎弱。相反地,它太強了……無論是大爺時代的漁陽鐵騎,還是如今燕王李茂所率的漁陽鐵騎!”
“……”枯羊疑惑地望著廖立。
見此,廖立思忖了一下,忽然反問枯羊道,“這麼說吧。我問你,大爺過世前,漁陽鐵騎在草原那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堪稱百戰百勝,然而在大爺過世後十餘年,漁陽鐵騎面對草原這個同樣的對手,卻陸續開始出現敗仗,直到大太子李勇殿下幾次北伐的數年後,漁陽鐵騎竟全軍覆沒。這是為何?”
枯羊愣了愣,下意識地猜測道,“是因為失去了大爺這位北疆之虎?”
廖立搖了搖頭。
“是因為後繼的北疆將領太過於無能?”
廖立再次搖了搖頭。
“這……”枯羊像是一名回答不出老師問題的學生那樣啞然了。
“因為漁陽鐵騎太強了!”廖立帶著幾分嘆息宣佈了答案。
“啊?”枯羊傻眼了,心中這算什麼答案。
“長孫夫人曾說過,全則必虧、物極則必反,命曰環流。世間萬物,其理需如此。——漁陽鐵騎亦是如此!”說到這裡,廖立冷笑一聲。目光望向遠方,淡淡說道。“看來,李茂未曾汲取前漁陽鐵騎在草原這個當時在前者手中屢戰屢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