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嚴守陣地拒絕誘惑。”
是,衛元達絕絕對對是一種天大的誘惑,比鴉片還要危險,比雄獅還具侵略性,應該要有人在他脖子上掛一個“危險猛獸,生人勿近”的牌子才對。
她剛好上過企管學裡的一章,是關於創造TOC制約法的科學家高德拉特,他曾說過:“複雜的解決辦法是行不通的,問題越複雜,解決辦法越是要簡單。”
“就這麼辦。”她終於露出今天第一個釋然快樂的笑容。
好,她現在可以放心去吃飯了。
“爸,我要吃大滷麵。”
元達坐在閣樓核桃木書房的高腳梯上,低頭專心地閱讀著自兩層樓高書櫃裡拿出的一本原文書。
窗外,夜色正暗,寒風呼嘯。
像這樣的風,總會令人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他的思緒飄離了書的內容,飄飄蕩蕩地陷入一年半前那糾結疼痛的椎心刺骨回憶……
砰地一聲,元達猛然合上書,臉色蒼白凝重地喘息著。
“我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他低聲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變、影響我的決定。”
艾彌芽平凡樸素卻閃耀著智慧光芒的臉龐瞬間闖入他腦海——
他閉了閉眼睛,覺得心跳異常地急促沉重。
今晚與艾彌芽的那一吻,依舊逗留在他腦海裡遲遲不肯離去,他心煩意亂地將書放回書櫃裡,轉身走下高腳梯。
真的要這樣做嗎?
他指尖緊緊按壓著眉心,發現自己居然遲疑、猶豫了。
是她柔和中帶著瞭解的眼神搞的鬼嗎?
他覺得她好似可以看進他心底深處……
“Shit!”他猛然一捶書櫃,力氣奇大震得書櫃微微顫動。“我良心不安個鬼?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明天,明天他又可以看見她了。
《孫子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一不之遠,遠而示之近……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該怎麼做,他心底已經有一套全盤策略,只要一步一步來,小心謹慎地不出任何一絲錯誤,很快地,他就可以達到目標。
明天……
彌芽學乖了,她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新買的灰色套裝、眼鏡,頭髮盤成一個老處女式的髮髻,並且還帶了一個愛心便當。
老爸很高興能夠大展廚藝,裡頭塞滿了開陽白菜、辣花枝、滷雞腿和一片醃黃瓜;她可以趁音樂進行間一口口偷吃,兩個小時下來,一定能夠填飽肚子。
彈藥糧草齊備的感覺真是棒透了,她又恢復了往昔的從容不迫,走起路來自信而悠哉。
八點五十五分,彌芽踏入二十八樓,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毫不意外,桌上又是一大堆待理、待影印裝訂的檔案,不過不忙,她先幫自己泡了一杯綠茶,然後才是元達的兩匙半曼巴咖啡。
端著熱騰騰香噴噴的咖啡,她輕敲兩下門。
“進來。”裡頭傳來的聲音威嚴卻溫柔。
肯定不知道是她。彌芽沒有忘記自己在白天是他的眼中釘。
“總經理,您的咖啡。”她把杯子放在桌上。
秘書阿May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錶情好象話才講了一半,而且在看見她走進來時,臉上還露出一抹嚴肅與不悅。
嗯,鐵定是告她的狀。
彌芽裝作沒發覺,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元達開口。
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乖乖轉身。“是。”
“阿May,你先回去忙。”他溫和地對秘書微笑道。
“好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