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閉著雙眼,自顧自地又說:“我父母從小一塊長大,在兩家長輩的要求下,兩人訂了婚。可是就在不久後,父親遇到了他現在的妻子劉瓊。在爺爺的極力反對下,父親還是娶了我母親,劉瓊也嫁了人。不久之後,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同時出了意外去世了。那時候我才剛出生。”
“女人!我對你家的歷史沒興趣。”他試著力挽狂瀾。這女人病胡塗了,跟他說這個幹什麼!
何寧蓱依舊失神地說:“爺爺死後沒多久,劉瓊又回頭找上我父親,然後,我父母便離婚了。”讓他摟在懷裡的感覺好溫暖,她不再覺得孤獨寂寞了。
“喂……”他不想聽,行嗎?
她輕嘆口氣,有些哽咽地說:“劉瓊並不想要我,所以離婚之後,母親便帶著剛出生的我,一邊幫傭、一邊做些零工扶養我。小時候,我總看到母親偷偷看著父親的照片流淚。她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她心裡總是惦著他,忘不了他。”
胡榛蓂試著想後退,無奈她的一雙手緊緊擁著他的腰。
他氣得吼道:“何寧蓱,你再不住嘴,我拿線縫住你的嘴。”他想拉開她,又怕扯傷她。這女人真是生來找他庥煩的!
“有一次媽媽病了,病得很嚴重、很嚴重,先前幫傭的主人見她不能做事,便把我們倆趕了出來。我那時好怕、好怕,怕她丟下我一個人走了。”說到這裡,她害怕似地更加擁緊他。
胡榛蓂不自在地哼了幾聲,“你口渴了吧,該閉嘴休息了。”這女人抱得那麼緊,想勒死他不成!“後來我們遇上了專門人辦酒席的幹爺爺和幹奶奶,他們收留了我們,還帶媽媽去看醫生。之後,我們便留在他們那兒幫忙了。我十歲那年,媽因積勞成疾,後又罹患了胃癌入院。每天下課之後,我都會到醫院陪她,有時我會看到她寫得滿滿一張父親名字的紙。我知道她心裡很想他,更想見他。”
胡榛蓂清清喉嚨,正想出聲制止她再繼續說下去,卻被她突如其來堅決的語調給震懾住了。
“你知道嗎?我那時曾向自己發誓,絕不會愛上任何人,我絕不要步上媽媽的後塵,我絕不會了一個男人憔悴難過,失去自我。”想到母親臨終前的事,她的語氣又氣又憤,“媽去世前,一直念著想見父親最後一面。我和幹爺爺去找了他好多次,劉瓊總是不讓我們見他。最後,幹爺爺去公司找到他,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到醫院去看媽。我在門外看著這一幕,我那時好恨、好恨他。為什麼他可以那麼無情,對自己的妻子一點都不眷戀,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我真的不懂……不懂……”
“好了,故事結束,你該睡覺了。”胡榛蓂渾身不自在地撇開臉,瘩痘地說。
她紅著眼搖搖頭,“到了醫院之後,媽看到他笑得好開心、好開心。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麼開心。後來媽把玉鐲給了他,告訴他只要有一天,他拿著玉鐲回來找我,不管求什麼,我都會幫他。”
胡榛蓂聞言,低聲嘀咕:“你媽還真無聊。”
她揪著他的襯衫,心酸地說:“媽知道我恨他,所以立下這個約定,希望有一天他回頭找我時,我已經原諒他。”
“你媽還真不瞭解你。”她這麼死心眼的人,恨一個人不恨到死才怪。
“媽總是念著他、想著他,常常忘了我的存在。有時即使她在我身邊,我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媽的心總是時時刻刻地跟著他轉。你知道嗎?那種只有一個人的感覺好可怕。”
緩緩地,她睜開迷濛的媚眼,朝他輕輕笑了,“可是我現在有了你,世界不會一個人孤單寂寞。我知道你不會放下我一個人,對不對?”
“我……”胡榛蓂喉頭一緊,還來不及回答,只見何寧蓱緩緩閉上雙眼,半睡半昏地倒在他懷褢。望著懷中的佳人,胡榛蓂頭一次不知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