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這太軟弱,最近她常常軟弱,還常常傷感。她想要抵抗這種情愫,似有力或無心的,她都覺得自己不像是平時的自己。
莫北看著她,她半靠著他,近著也遠著。說明她還需要消化,才能吸收。他把莫非抱起來,說:“好了好了,快去睡覺。”
但莫非太過興奮,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他大聲又講一句:“爸爸媽媽,你們現在晚上是不是能睡到一起了啊?於雷的爸爸媽媽就睡一張床的,他們家的大房間從來不讓我們同學進去的,那麼以後你們的房間我是不是也不能進去了啊?”
好吧,莫向晚是徹底成為煮熟的蝦子,對住兒子兇:“小孩子又亂講八講。”
莫非鼓鼓嘴,不知道自己哪裡亂講了。
莫北刮一下他的鼻子,抱他回他的小床上睡覺。莫非有半分委屈,問莫北:“爸爸,我哪裡講錯啦?於雷說爸爸媽媽住一間房間是常識呀!我同學的爸爸媽媽都住一間房間的。”
莫北想,這可真不好,雖然她意亂了,但他還是不能亂來。沒想到兒子卻著急要他來一個三級跳,他得糾正。
莫北教育莫非:“家裡的規矩是媽媽定的,我們要按照媽媽的行為規範做事情,知道嗎?”
莫非點點頭,答應父親一起聽媽媽的話。不過他又問:“爸爸,你們都香嘴巴了,媽媽會不會給再生個弟弟妹妹啊?”
莫北一下窒住,兒子思維太早熟太跳躍,他豈止跟不上他的媽媽,他連這個小鬼頭都要跟不上了,他的小主意打的當當響,連弟弟妹妹都考慮到了。
他還考慮到對兒子的生理教育,就嚴肅說道:“光是香嘴巴,媽媽是不會生弟弟妹妹的。”
莫非“哦”一聲,不如莫北願地又問:“那麼怎麼樣才會生弟弟妹妹?”
莫北只好跟莫向晚一樣板住面孔,對兒子沉聲講:“好了,你可以睡覺了。”
“啪”一下就把他的檯燈關掉,只聽莫非咕噥:“沒勁。”
莫北走到客廳時,莫向晚正坐在桌邊,吃他買回來的粥,他就坐到她對面,看著她吃。
她的吃相頂好看,無聲無息,獨自解決食物。
莫北就坐在她對面看著,看到她吃不下去,抬起頭瞪他:“你看什麼?”
莫北說:“我在想,我做的是對的。”
莫向晚彷彿知道他要講什麼,又迅速低下頭。
他說:“向晚,我不想再逃避了。如果九年前我們換一種方式相遇,也許就是路人擦肩而過。現在,我只想待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了。這不是因為非非,我想你明白。”
莫向晚順著桌布邊的流蘇,絲絲縷縷,亂糟糟的。
“我們別想過去,過去就讓他過去,將來還有老長一段日子。我想看著非非考個重點初中,然後請一個特級教師幫他上奧數課,拿幾個獎,被保送到市重點高中。我再買幾支好股票,存一筆助學款,等到非非高三,他的英語一定不錯了,我會鼓勵他考麻省理工,送他出去鍛鍊幾年。這幾年我們大概會比較寂寞,不過可以在國內每年旅遊兩次,看看祖國大好山河,我挺喜歡爬山的。等非非回來以後,大概不需要我這個當爹的塞錢了,他會自己創業,說不定開一個生物科技公司,成為零零後的張朝陽或馬雲。我們呢,就可以花著非非的錢去享福了,我們就去國外旅遊,歐洲、美洲、大洋洲都可以去。等非非結婚了,再回來幫他帶孩子。你生非非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怎麼帶小孩我不拿手,不過以後你幫非非帶孩子的時候,我可以跟在旁邊學一學。”
他說完以後只是微笑。
如此簡短的幾百字,莫向晚幾乎看到了莫非從一個兒童成長為翩翩少年,又成了英俊青年。有個人能和她一起渡過這段漫長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