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客的神色變了數遍,最後消沉的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被困在這座島上了,雲燁說這座島有回流,不管我們怎麼往外跑,最後還是會被回流帶回海島,沒有足夠的動力想回到大海上,就是做夢啊。
我當初問他要這個女人就是看中了她的那身衣服,都是綢緞的,可以做帆,昨天造好了一個筏子,結果,還是沒衝出去,海浪把筏子掀回來了,在礁石上撞碎了。
嘿嘿,老子就知道雲燁這個灰孫子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的,老胡,算了,剛才那一斧頭,就當是我報仇了,都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吧,我們合夥想辦法從雲燁的這座苦牢裡逃出去才是正經。“
虯髯客的話還是可信的,衚衕海走到洞口洗去了滿嘴的鮮血,回來坐到火堆邊上說:“只要你不再幹建國這樣的蠢事,我衚衕海發誓跟著你,這個世道,找個說話算數的人太難了,一個個都是面子上叫哥哥,腰裡掏傢伙的狠人。
我年紀大了,混不起了,這些年也存了一些金銀,留一些養老,如果你雄心不死,我可以助你一些錢財,但是建國這種事你還是饒了我吧,我這次出來的時候兒媳婦已經有了身孕,我還想見見孫子再死。“
倆人相視片刻一起喟嘆一聲,衚衕海扔掉了手裡的樹枝,虯髯客拋掉了手裡的斧頭,抱著頭各自煩惱,只有那個倭國美姬悄悄地把自己的光腿在虯髯客的腰上蹭啊蹭的……
雲燁的艦隊依然在大海上航行,鉅艦沒有問題,可是那些商船走的磕磕絆絆,最後劉仁願無奈之下,下達了拋錨的命令,天上沒有星星,牽星術沒有辦法施行,用指北針雖然也能走,但是風險太大了。
天亮了,大雨依然未停,大海變得狂躁起來,烏雲低低的壓在海面,巨大的信天翁一遍又一遍的從鉅艦的桅杆上掠過,平時最喜歡在艦船前面領路的海豚也不見了蹤影,這是海上要起暴風的徵兆,劉仁願命令所有船隻扯滿帆快速前行,只有逃出這片雨雲區才有可能避過這場已經在醞釀的風暴。
信天翁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燈,艦隊追逐著信天翁的身影全速向海岸進發,從清晨一直到下午,劉仁願看到泛黃的海水這才鬆了一口氣,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瀉湖,只有把艦隊安全的送到哪裡,才算是安全了。
一陣大風吹過,掛在桅杆上的海盜旗狂抖起來,風暴的前言終於來臨了,雲燁站在艦橋上,看著商船魚貫進入瀉湖,再接著就是青雀號,承乾號,等到雲燁的座舟公主號進入瀉湖的時候,副帆終於吃不住風力,嗤啦一聲從中間扯開,整條船也跟著劇烈的抖動,劉仁願勉力將公主號開進了瀉湖,同一時間,三根鐵錨就落進大海,公主號猛地停頓一下,終於穩住了。
很奇怪,風颳了一陣子就停了,但是大海好像沸騰的更加厲害了,趁著最後的薄曦,雲燁舉著望遠鏡四處觀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狀。
無舌侷促不安的在船上來回踱步,告訴雲燁,他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不光是他,單鷹自從上了桅杆就沒下來過,熙童不斷地擦拭手裡的陌刀,粗大的手掌上青筋亂跳,寒轍將自己所有的武器掛在身上,並且把浮木這東西在身上纏了兩個。
“雲燁,我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我老子發了狂要掐死我之前,我在草窩裡藏了三天等他恢復了才回去,這一次遠比上一次更加的強烈。做準備吧。“
對於這種事雲燁從來都是從善如流,他將李泰從青雀號上接過來,學著寒轍的樣子給李泰全身都綁上浮木,再用繩子把自己和李泰連起來,劉進寶死活要把自己的繩子也和侯爺連起來,李泰的侍衛長也是這樣的想法。
雲燁乾脆下令每十個人連線在一起,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未知災難。
遠處的海面上有巨響傳來,非常的低沉,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