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趕快跑!
厲釋天的胸膛劇烈喘息著,呼吸間的血腥味越發濃郁,他赤著腳在山間極速奔跑,雙眼在夜裡亮得驚人,像是被獵人逼入絕境的野獸。
身後傳來修士御劍的破空聲,在寧靜的山中顯得分外明顯。
左邊兩人,右邊三人,有四人是練氣期的修士,領頭那人的修為甚至可能達到了築基中期。
津陽府關家看來你們還真的是看得起我!
滿身傷口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眼中滿是滔天的恨意。
幾道尖銳的冰凌從後方襲來,厲釋天壓低身體,騰移扭轉,不斷改變奔逃的路線。
他的身法十分靈活,卻仍然被尖銳的冰凌擦過,斑駁的身體上又增添了幾道傷口。
一個經脈盡斷、與凡人無異的修士,就算有體術的底子,又如何能抵擋築基期修士的一擊?
他現在還能繼續向前奔逃,不過是貓戲老鼠一般,被人刻意地玩弄罷了。
“小子!”一道雄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哼聲道,“你現在乖乖停下,和我一起回到關家,我還可以饒你不死!”
做夢!
厲釋天的眼神陰鷙,他強行壓下喉間湧上的腥甜,右手在腰間上一抹,取出一枚藏在腰帶內的鋒利鐵片。
後面的修士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聲音帶著幾分怒意:“不識好歹的東西!”
一道藍光從後面急射而出,重重地擊在厲釋天的後心。
重擊之下,少年頓時跌倒在地上,他再也壓不下沉重的傷勢,口中咳出一大口鮮血!
御劍的破空聲停止了,五名身著白色道袍的修士高高地站在劍上,或是輕蔑,或是嘲諷地看著在泥土中掙扎著站起的厲釋天。
曾幾何時,他們也像這樣,高高地仰望那個被人稱為厲家第一天才的少年。
不過今時今日,那個被眾人羨慕的物件已經變成泥地裡的老鼠,成為厲家的棄子,被津陽府全體修士追捕的物件。
厲釋天判若雲泥的慘狀,甚至讓這些關家弟子在心底感受到一絲陰暗的快意。
領頭的中年修士在劍上揹著手,緩緩地道:“不愧是曾經的厲家第一天才,就算是修為盡失,也能在我關磊手下走過一個回合。”
“可惜,”他搖著頭,嘖嘖道,“你不知道的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憑你們厲家在津陽府的勢力,也想娶子書小姐為妻?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厲釋天勉強站起,聽到關磊的話,眼前一陣恍惚。
子書怡那個同樣驕傲的天才世家少女,曾經是他的未婚妻。
不過那一紙婚約,早在他身患奇病之後便結束了。
在聽說厲釋天的經脈忽然寸斷,修為完全消散後,子書怡便帶著子書家的長老,來厲家退了親。
在族人們的竊竊私語中,厲釋天知道,津陽府的第二大家族,關家的少家主正在追求子書怡,聽說不日兩人就要訂婚了。
鋒利的鐵片割傷手心,他輕輕閉起眼,驅逐雜亂的心緒。
待重新睜開時,眼神又變得古井般平靜。
厲釋天冷漠地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你們關家派人來捉捕我,恐怕不是隻為了子書小姐的事吧。”
關磊負著手微微一笑:“不錯,你的感覺果然敏銳。”
“雖然你的經脈寸斷,現在已經同廢人無異。不過”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貪婪,“這身天才的靈骨,還尚且有些用處。”
果然,關家這麼大費周章,甚至用利益威逼厲家將自己驅逐出家族,恐怕就是要把自己的靈骨剔出,換給那個少家主!
“是嗎。”
少年緩緩抬起頭,橫斜的傷口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