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死了:“那小哥就是那戲子,上吊的那個。”
“你是說他哦,他剛剛才要上吊就被人及時發現給救下來了,現在在裡屋喝茶呢,好得很。”十三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而我簡直快被氣死了,這小哥也特不爭氣了,這樣就要尋死,昨個還說得頭頭是道的,沒想到這麼慫。
一想到殷陌雪我就咬牙:“我就知道那死丫頭框我,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話說既然沒事了,那他們這又是在看的什麼熱鬧。
只見那張太監正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直嚷嚷個:“老子和你沒完,老子要宰了你。”然後自個又在那裡嘀嘀咕咕,一會兒安靜一會兒又像發了狂似的。我心說不是吧,不就是一件小事,有必要這樣鬧嗎,丟了自己臉面不說,日後又要怎麼在這江湖上行走。
但我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對勁,只見那張太監的身後隱隱約約趴了個東西,走近一看不由吸了口氣,那是一個孩童模樣的人,臉上卻長滿黑鱗,頭的前半邊臉上全是黑鱗片,後腦勺是很長很長的頭髮,直垂到地上,而那些頭髮正纏在張太監的脖子上,那小孩一張鱗片臉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睛發出幽怨的光。
這可如何是好,別人又看不到,要是爺爺在的話興許還能想想法子。
“十三叔,張太監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都說小鬼難纏,但長成這樣的鬼我倒真沒見過,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我說著,就邁開了步子要過去,卻被十三叔拉住了。
“我說呢,這張太監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這鬼長的很奇怪麼,會不會有危險?”十三叔有些不放心我過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忘了你侄女我是什麼人啦,那可是菩薩顯靈來相助,妖魔鬼怪全跑路。”我小時候能看到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及這些東西看了我都不敢近身的事十三叔都是知道的,雖說他是我十三叔,但其實我們更像無話不談的發小,他也只不過比我大兩歲,所以我一般都不會喊他十三叔,只叫他十三。
我投給他一個放心的表情,就要過去,沒想到那邊竟然有人比我先下手了,按理說我會鬆一口氣,但是在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後我整個人就懵了,只見他手法動作很迅速地掏出一張符紙往黑鱗鬼的天靈蓋一拍,那小鬼馬上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下去,然後就被他折成張破紙似的塞到手上一個不大不小的浮龍九鼎裡去了。
整個動作都十分快,所以旁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可我卻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靠得近看得這樣清楚,只怕我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那人的面容,的的確確是我的六哥沒錯,而當他做完這一切,張太監也瞬間回過了神似的,只是樣子蔫蔫的,臉色慘白得厲害,不知自己怎麼會坐在地上。我看他已經沒事就放了心,沒想到六哥早已擠出了人群不見蹤影。
“十三,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剛說完就馬上也追了上去。生怕再一次跟六哥分別,可是,他真的是六哥嗎?如果是,他為什麼不回家呢?
我跑出戲樓四下張望,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處,就馬上追了上去,抬頭一望,此刻已暮色四合,華燈初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集魂功曹
福和街是南蘇城一條比較默默無聞的街道,只因這附近住的人並不多,而且多為窮人,但也有專門做些買賣生意的小販。剛剛入夜的街道兩旁亮起了昏昏暗暗的燈籠,行人稀少。
我跟在六哥的身後,不過怎麼努力地想要跑到他身邊卻總像追不上似的,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的指間滑走似的。兩邊的巷道縱橫交錯,許多人家緊閉著朱漆的柴門,那些柴門上或貼著個大大的福字或貼著張財神爺的畫像。
我一顆心早已緊張得不行,也不知是因為跑得太快還是因為將要見到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