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庶母倒是說說,為何這些蛇不向著本宮,不向著皇上,卻向著庶母爬去呢?”
“這……”連氏硬著頭皮,又向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道:“只怕是有人從中作梗吧。”
呵,竟然暗指她從中作梗冤枉她?這連氏還真是死不悔改。
“既然庶母不思悔改,那也不要怪本宮不客氣了,庶母有沒有放蛇,本宮自會將此事交由尚書檯處置,尚書檯的人可都不是吃乾飯的,謀害皇后這種大事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調查清楚,到時候定然會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至於庶母你果真沒有放蛇,那本宮自會向庶母道歉,可若是查到庶母是兇手……”話到此處卻轉頭向齊瞻道:“皇上,臣妾記得謀害皇后是大罪,可是要處以極刑的對麼?”
齊瞻那黑沉的雙眸中像是凝聚了深淵中最濃重的霧氣,又像是九天之上最高最亮讓人望而生畏的明星,變化莫測,竟讓人看不透徹,他嘴角隱約勾起一抹弧度,“自然如此。”
連氏臉色一白,雖然她是個後宅婦人可也知道尚書檯是什麼地方,更何況皇后的大表哥就是在尚書檯任職,那養蛇人雖然是逃跑了,可要抓到他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再將她的底細一供出來,謀害皇后,那可是死罪啊,更何況還是以極刑處死,她想不到江慈宣竟然這麼絕,要將她送到尚書檯!
江慈宣見她面露驚恐之色,心中猜測已然證實了七八分,她不介意再給她加一把火,“如果庶母誠心認錯,或許本宮還會給庶母留一條生路,如果庶母不知悔改,本宮自會將一切交由尚書檯處置,到時候庶母的罪名成立,成了死刑犯,庶母可有想過,你死刑犯的身份可是會連累到宮中的江婕妤和家中的小郎君,江婕妤的母親成了死刑犯,那她在宮中可真是再無翻身之地了,庶母再替小郎想一想,若是她的母親成了死刑犯,他往後若要入仕或者娶親,恐怕會坎坷頗多啊。”
原本連氏還心存僥倖,勢要死磕到底的,可如今聽到她這麼說,她只覺得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如果她真的成了死刑犯,那麼江慈念和江慈安定然會被她牽連。
江懷遠在一旁聽著這些話卻暗叫一聲不好,他在官場上縱橫日久,不會聽不出皇后這用的是激將法,如果連氏果真受不了她這一激說出實話,那她就真的死定了,如果連氏咬死了不認,就算皇后將她送到尚書檯,那他也有辦法讓人將所有線索都斷了,到最後不了了之,連氏也會被無罪釋放。
想到這裡江懷遠立刻拱手道:“還望皇后息怒啊,這婦人雖然無甚見識,但也沒有那個膽子謀害皇后娘娘,這其中想來有什麼誤會,還望皇后娘娘明察。”
江慈宣冷眼看著這個多番阻撓的父親,一顆心早已寒透了,如果她今日被真的被蛇咬到了,他也會如這般護著連氏麼?
“爹爹不用擔心,是不是她做的,交給尚書檯調查就好了,如果真不是她做的,自會還她一個公道的,不會委屈了她。”
江懷遠依然是那恭敬的模樣,“既然如此,那一切都憑娘娘做主。”
聽了他這話,連氏徹底愣住了,老爺這是幹嘛,怎的還將她往尚書檯推,進了尚書檯,哪裡還有她活命的?
江慈宣聽著這話也存了幾分疑惑,江懷遠對連氏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如今還故意將連氏推出去,這老狐狸究竟存的什麼心思?
而齊瞻依然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這幾人之間的硝煙之戰,那眼中的興味倒是越來越濃了。
幾番思量之後江慈宣大約猜到了一二,不由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本宮定會好好交待尚書檯的人,務必要抓到任何一個有用的線索,絕不姑息那等子以下犯上之徒,也不會憑白冤枉了任何一個好人,而那些想要從中作梗的,若是被本宮抓到了,定然不會輕饒。”
江懷遠心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