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江慈宣也意識到午膳時間快到了,所以她非常不知趣的道:“陛下,午膳時間快到了,想來膳房早已將陛下的吃食準備好了,陛下還是快些回宮用膳吧,否則東西涼了倒白白浪費了。”
仿若被一盆涼水當頭潑下,齊瞻怔怔的望著面前這女子,他臉色沉的不能再沉了,這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可偏偏他又無可奈何,人家都已經下了逐客令了,莫非他還要死皮賴臉的在這裡不成?
是以,齊瞻咬了咬牙,好半晌才道:“那朕便先走了,皇后可要好好準備著。”
江慈宣立刻走上前去,非常急不可耐的行了大禮,“臣妾恭送皇上。”那急躁的模樣生怕他一不留神就要反悔,厚著臉皮留在這裡一樣。
齊瞻氣得臉色有點扭曲,長袍一撩便怒氣衝衝離開了。
翠竹進來後有些不解,“娘娘,皇上他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未央宮,娘娘為何還將皇上趕走呢?看得出來,皇上因為上次娘娘被冤枉的事情一直想補償娘娘,也看得出皇上現在是著緊娘娘的,不然也不會想著陪娘娘回江府了。”
江慈宣按了按額頭,她可一點都不覺得齊瞻這是著緊她,她倒是覺得齊瞻這是要拉攏她身後的力量,畢竟現在黎王又回來了,齊瞻又要面臨新的威脅,如今再得罪衛家或者江家,對他都是沒有好處。
這個心思縝密的野心家,真是將所有人都當成了他的棋子。
皇上皇后要回家省親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江家,江懷遠攜著男女老少早早就在門口恭候了。
待到皇上皇后的鑾駕一到,眾人立刻伏地行禮,江慈宣被翠竹扶著從馬車中下來,跟齊瞻一起走到眾人跟前將眾人扶起。
這些人裡江老夫人表現得尤其熱絡,被江慈宣扶起之後,她依然死死握住她的雙手不肯放,一雙老眼氳滿淚水,感激涕零道:“這些日子,讓皇后娘娘委屈了,如今看到皇后娘娘鳳體安康,老婦也算放了心。”
江慈宣心中冷笑,她這祖母倒真是會演戲,她可沒忘記,當初就是這祖母和那爹爹怕她汙了江家的名聲,讓江慈宣用毒藥毒死她的。
如今竟然又這般姿態,真叫人不恥。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江慈宣自然不會跟她撕破臉,她笑得四平八穩,“讓祖母擔心是宣兒的不是,宣兒如今好得這麼快,倒真多謝祖母和爹爹讓妹妹給我送去的藥呢。”
江老夫人的嘴角微微一抽,江懷遠將這些話聽在耳中,眼中明顯閃過幾抹心虛,然他平日裡將自己掩藏得極好,是以並沒有被人發現。
不過這江老夫人也是老油條了,聽著她這麼說,她倒是並沒有表現出異樣,依然拉著她的手熱淚盈眶道:“皇后娘娘身體安康便是我江家的福氣,我與你父親擔憂送藥這自是我們分內之事,皇后娘娘這麼說便是客氣了。”
好一個順藤子摸瓜的老太婆啊,臉皮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難得。
江慈宣沒有再多話,不可察覺的抽開被她握著的手,走到江夫人衛氏身邊笑道:“孃親近日可還好?”
衛氏見女兒好端端站在跟前,又想著她終於可以沉冤得雪,如今皇上竟還陪著她回孃家,便是有再多的不好也煙消雲散了,雖與江老夫人一般淚光盈盈的,卻比江老夫人那虛情假意的擔憂實在真摯多了,她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哽咽了許久才勉強吐出幾個字,“好,好,好。”
“如今天還寒著,站在風口上當心著了涼,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江老夫人被江慈宣涼在了一旁,頓時有些訕訕的,再看江慈宣對待衛氏那明顯親切的模樣,她心頭不免堵得慌,暗中在心頭罵著,她這孫女兒當了皇后可越來越沒規矩了,竟半點不將她這祖母放在眼裡。
隨著江慈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