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看了她了。
可即便如此,皇帝的尊嚴依然是半分也不減的,他向眾人揮了揮手,語氣淡然,“眾位平身吧。”又神態自若的走過來向太后行了禮,“兒臣參見母后!”
太后不是瞎子,自然也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臉色頓時就有些掛不住,怒聲叱道:“皇帝這是在做什麼?”
齊瞻還未來得及回答,卻見香氏驚恐萬分道:“如意!竟然是你……你竟然……竟然……皇上可是下了旨要將你賜給我家修兒做妾的,你竟然……”說到這裡香氏哽咽住了,她悲痛萬分的用手絹在眼瞼處點了點,垂著胸口道:“冤孽,冤孽啊。”
前不久,丞相家的二兒子為了個女人竟將自己爺爺氣得病倒在床上的事可是全京城茶餘飯後的談資,這“如意”兩個字,在京城的貴婦圈中早已是如雷貫耳。
此刻眾命婦便定睛向那如意看去,卻見她衣衫不整,那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倒是細長白嫩,那一張臉上佈滿了淚痕,像是雨打梨花一般,模樣倒是可憐見的,然這些命婦看到如意這樣難免就想起了那些讓她們恨的牙癢癢的狐媚子,誰家後宅裡沒有幾個這樣嬌嬌弱弱的侍妾,也就是這樣的女人整天弄得男人魂不守舍的,又想到剛剛見到的情景,一時間都向她拋去厭惡鄙視的目光。
剛剛齊瞻說了那般話如意總算鬆了一口氣,只要皇帝金口玉言,這件事情就沒有人敢往外說,她依然還是衛燁修的貴妾,依然還是齊瞻手中最好的棋子,卻不想一轉眼,竟又多出來一個太后,而且太后身邊還跟著這麼大一群女人,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跟皇帝有了私情,她是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嫁給衛燁修了。
再加上這些女人雖壓低了聲音,可那些“狐媚子”“小娼婦”“真下作”等字眼還是一字不漏的落在了她的耳中,她不僅嫁不成衛燁修恐怕名聲都給毀了,不管她以後如何,她這一輩子都免不了要被人在背後嚼舌根。
正好此時“一直擔心會出什麼事”的翠竹等人趕來,幾人見了眼前這情景也是大吃一驚,江慈宣眼珠一閃,立刻怒道:“本宮不是讓你去接如意姑娘的麼?你看看你接到哪裡去了?”
翠竹紅著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娘娘息怒,本來剛剛走到碧落亭,奴婢見如意姑娘走累了便提議她在這裡歇一歇,哪想如意姑娘故意將我們遣走,說是要一個人靜一靜,奴婢等拗不過,只得先退下了,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她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不要給本宮吞吞吐吐的!”
皇后都發話了,翠竹自然道:“奴婢在走之前隱約看到有個人從那邊划船過來,奴婢瞧著那人跟皇上有些像。”
雖然翠竹說話有些含糊,可週圍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明白什麼瞧著像,分明就是皇上,自然也明白,如意之所以遣走她們,還不是因為看到皇上,想爬床。
明明都已經被皇帝賜給了衛家二公子還不甘心,進一趟宮竟然就爬了皇帝的床,這如意還真是下作。
如意覺得她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這些貴婦們說話越來越難聽,她們看向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惡毒,如果她要留在金漢國總有一天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死的。
她在心中暗暗分析著今日事情的經過,想來肯定是翠竹給她戴上的菊花出了問題,她摸了摸髮髻,那菊花已被人取下,她便更加確定了,想來今日這一切都是皇后一手安排的,可若是她如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