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轎車,在中原各地隨處可見,可謂平常之極,但凌如風在這偶一招頭之時,卻看到了車簾上繡著一個銅鼓徽。凌如風一怔之下,立刻想到了那神秘的託鏢人——清溪秀士蘭天野,正是乘坐這樣一輛繡著銅鼓徽的青幔轎車到中州鏢局來的。
魔琴主人在此?
車既然停在這兒,那麼,乘車之人,也定然歇在這店中。也就是說,那個用一尋常之琴誘他前往戎州並在中原武林掀起軒然大波的魔琴主人,此刻正在這店中飲酒!
凌如風一想到此處,心中不禁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凌波仙子見丈夫突然間呆若木雞,嘴底發白,持茶碗的手不停地抖動,甚是怪異。秀目順著凌如風所望方向一看,看到那鏽著銅鼓徽的轎車,也是愣了。
凌如風緊張一陣,勉強抑制住激動,悄悄拉了拉凌波仙子的衣袖,坐了下來。先左右一看,見這家酒店,規模甚大,前後共有三十餘座頭,倒有一大半,坐上了食客。
二人坐定以後,便開始悄悄打量酒樓上的食客。只見一大半皆是客商模樣的人,為幾文蠅頭小利,正滿口銅臭地談論著各地行市,或討價還價的爭論著什麼。還有三五個書生打扮之人,用之乎者也伴著幾碟小菜正搖頭晃腦地邊吃邊吐著肚內文章。再就是一個年約五旬的走方郎中,身邊放著一串銀鈴和一個藥箱,卻是面泛菜色,一身俗相。還有一些,則是趕集來填肚的農夫。
凡在此店的食客,凌如風夫妻二人已然一一看遍,只是未曾看出有什麼異人來。
不一會,店小二已送上一桌豐盛的酒菜,然而夫妻二人則吃得食不知味,只是一面吃著,一面留心觀看周圍變化。
二人正自納悶,那輛繡著銅鼓徽的轎車既停在這裡,卻未見其乘車主人。忽見一個店小二走上前來,向二人躬身問道:“二位客官,可就是中州鏢局主人麼?”
二人心中一驚,知是有事。凌如風想想,道:“在下正是凌如風,不知店家,何以見問凌某?”
那店小二滿面陪笑,道:“若是凌總鏢主,有一位客官託小可帶一點東西給你老人家,請你查收。”
凌如風心中甚是奇怪,道:“是什麼東西?為何不親自相見,卻託你送來?”
店小二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小包東西,放在桌上,道:“便是這個!”
夫妻二人見這小包放到桌上時,發出“啪”的一聲,很似沉重。二人仔細看時,卻是一個小小的紙包。
凌如風接過,並不忙於解開看個究竟,問小二道:“店家,這包裹,到底是何人託你交來的?”
店小二忙道:“那位客官,看似一個文弱書生,只是那個書僮,好生嚇人!五短身材,卻寬得可解開為兩人。那書生倒是一位闊爺,一出手就賞了小可一個銀錁子。”
凌波仙子忙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店小二道:“就是剛才,在店門口,那位書生將小可喚過去,說是將這紙包交給凌總鏢頭後,總鏢頭定會賞小可……”
凌如風見問不出什麼究竟來,便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賞了小二,這才將那紙包,小心地拆了開來。
這一看,夫妻二人不由一驚。
原來,這紙中所包的,乃是一枚徑約兩寸的銅圓,銅圓正面,餓著一個銅鼓徽,銅圓背後;卻是一個“令”字。
銅鼓令?
一見這個奇怪的徽號,凌如風就想到那引起武林浩劫的魔琴,背脊上不由升起一陣陣的寒氣。
再看那紙包時,卻還有一張請柬。上面用筆恭恭正正的寫道:
銅鼓令出一統武林
恭請中州鏢局凌如風總鏢頭於九月九日賽神日到九絲城參加武林盟主擂臺賽切盼屆時參加。
九絲城主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