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病重，最後的日子就住在這裡。

那時候，奶奶在門外一方地上擺滿了鮮花盆栽，好讓爺爺偶爾轉醒時能看見滿眼鮮活艷色。

爺爺走後，奶奶繼續打理那些花花草草，又換了一些品種，讓大家一年四季都能欣賞花開。

紫廬經常打掃，也不需要多花時間收拾。

從醫院回來，我抱著奶奶到房中的貴妃椅。

母親早已開啟門窗通風。花園裡，海棠開得正好。

我給奶奶腰間蓋上薄毯，蹲下問，&ldo;給您榨杯蘋果汁？&rdo;

奶奶笑著點頭，卻不放我走，&ldo;跟喬醫生發展得怎麼樣？&rdo;

我失笑，&ldo;您怎麼學起我媽來了。&rdo;

奶奶看我，&ldo;……你心裡，是不是有人了？&rdo;

我沉默。

奶奶體貼地不再問，只溫柔地摸我的頭，&ldo;往後如果你媽媽再提起，我就給你當擋箭牌，怎麼樣？&rdo;

我笑了，&ldo;好。&rdo;

心裡卻愧疚萬分。

他們越通情達理，我就越覺得自己不可饒恕。

野火樂隊演唱會的終場，場面震撼。

龍門會上不時上傳最新小影片，喬諾也給我發了微信，有影片有圖片有文字。

開場前，他們去參觀了後臺，她拍了池又鱗身穿黑色演出服的背影，配上文字，&ldo;氣場十米！&rdo;

進行中，那些自國外進口來的超炫燈光音效就不必說了。

最震撼的，是在場的十萬粉絲齊唱《燎原》。沒有任何音響輔助，人聲響徹整個體育場。高｀潮處，幾乎所有人同時揮出橘紅色螢光棒，猶如火在燃燒。

影片裡，喬諾一邊拍一邊激動地尖叫。

我想笑，又想哭。

我不敢問她，演唱會結束後，有沒有別的安排。

不聞不問，就好像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

第二天，我以恍惚的精神狀態，去醫院把剩下的手續辦好。

喬諾給我打電話，&ldo;聽說你奶奶出院了？&rdo;

我們再次在醫院天台見面。

&ldo;看來往後我們只能靠微信聯絡了。&rdo;喬諾有點懊惱，但很快開心起來，&ldo;不過家人出院是一件好事！&rdo;

我看著她，想從那張快樂的臉上尋找蛛絲馬跡。

&ldo;我剛剛接到通知，下週要到外地學習一個月！&rdo;喬諾對我說。

&ldo;……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回來之後就升官了？&rdo;

她也夠直率，笑道，&ldo;應該是的。&rdo;

這之後，我們倆一時無話。

喬諾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ldo;池老師，你看，我不是拿到了米其林餐廳的券嗎？……等我回來後，你願意跟我一塊去嘗嘗不？&rdo;

&ldo;……&rdo;

見我沒回應，她連忙說，&ldo;我這麼說好像太早了，畢竟我要外出學習……我們、我們到時候再說？&rdo;

她的耳朵紅了。

於是，哪怕我的腦袋裡塞滿了各種疑問，我都趕緊開口，&ldo;好，我們保持聯絡。&rdo;

她這才鬆一口氣，笑了。

punch 24

可接下來，我沒有時間琢磨喬諾的話，甚至沒有時間思考我跟池又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