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是非常炎熱的月份,也被稱為‘伏天’,可以說是一年中最熱的時段之一了。
諸葛雲疏剛在草稿紙上寫完第一道四書題,於是抬起頭來活動了一下堅硬的脖子和手腕,沒想到這一抬頭就看到了供他們這些考生出恭的茅房。
這個茅房可不同於諸葛雲疏前世看到的古代貢院裡面的那樣,只放置一個馬桶,露天的還沒有門。
而這個時代,可能是因著設定女科的緣故,雖說茅房沒有分成男女廁,但是卻有一個密不透風的門,而且可能是為了方便,還把馬桶改成了類似於現代農村那種蹲坑,如若有人大小號,只要提一桶水就可以衝下去的那種。
可是考場中並沒有這個條件,就算有考生憋不住在此大號了,而她們這些附近的考生就得一直忍受這臭氣熏天的味道一直到第一場院試結束。
沒錯,這一次她就是這麼的倒黴,雖說不是挨著茅房的臭號,但是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因為她的號舍正處於茅房斜對面的第二個。
雖說如此,但是諸葛雲疏又覺得無比慶幸,還好在院試這個階段,不會在考場裡住上個三日,所以正常情況下,沒有哪位考生會想不開在考場裡大號,因著這個原因被監考官在卷子上蓋個黑泥印章,表示已出恭,也就是所謂的屎戳子,從而讓閱卷的考官對這份卷子印象大打折扣。
甚至於有一年,一位縣案首,因著吃壞了肚子,所以考試途中不得不出個恭,就因著這個緣故,直接沒有透過院試。
要知道,在大夏國有個明文規定,一般各縣的縣案首,如不出意外,院試的監考官都會給其各縣的縣令面子,讓其透過這場院試。
想到這裡,諸葛雲疏決定在鄉試之前,定要把早起大號的習慣改為晚上。
沒有辦法,誰讓鄉試和會試都規定了,只有在晚上出恭,卷子上才不會被監考官蓋上屎戳子。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下一次進考場前,一定一定要使用一次空氣淨化卡,鬼知道她會拿到什麼樣的座位號。
想到這裡,諸葛雲疏在心裡呼喚:“系統......系統......”
果然如此,雖說縣試和府試這兩次她沒有試著在考場內聯絡系統,但是想想也知道,只要進入科舉考場內,系統就會自動與她斷開聯絡。
一邊想著,諸葛雲疏一邊仔細檢視起草稿紙上的文章。
除了再一次潤色寫得不夠好的句子外,她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圈出文章中所有需要避諱的字眼。
比如,皇帝及其祖先的名諱,聖賢的名諱,長輩的名諱,更甚者,就連主考官的名諱最好也要包括在其中,誰知道她們這次院試的學提是不是個小心眼兒的,為了萬無一失,王夫子特意強調,在這種小細節上面,能不出錯就不出錯。
半個時辰後,諸葛雲疏這才把檢查完的草稿紙上的內容,往答卷紙上謄抄,滿打滿算,這一篇四書題,她剛好寫了一千一百字。
如若,按照院試八股文的字數要求,她其實只要寫滿五百字以上就可以了。
但是,誰讓她當時靈感爆棚呢?一不小心就在草稿紙上寫了接近兩千多字的內容,沒有辦法,她只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刪減一千多字。
要不然,以院試的答題卷大小,定然是盛不下這麼多內容的。
等寫完第一道四書題後,諸葛雲疏這才從考籃裡取出林四娘專門給她縫製的吸汗帕子,可能是裡面縫製一層棉花的原因,在搜查物品時,被女差一把剪開,現如今這張特製的吸汗帕子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但就算這樣,這也比普通的手帕要來得好上很多。
又過了半個時辰,衙役這才舉著第二道四書題走了過來。
題目為:【徵商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