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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候在一旁捧著竹杖的小廝終於是得了施展的機會,眼尖手快,掄起竹杖一下下抽在廿一的腳心上。

動一次打十下,竹杖邊緣鋒利,才打了兩下廿一的腳心就已經破皮見血。竹杖上新漆的桐油滲入綻裂的傷口,疼得廿一禁不住再次抽搐。

那小廝打完十下,皺眉嘀咕道:“這算是又動了幾次呢?”

王爺將棋子落下,淡淡道:“真是不中用的奴才,本王看著桌子明明是晃了四下,接著打。這賤奴還敢再動就翻倍責罰,誰叫不長記性。”

那小廝不敢怠慢,奉命接著抽打。

這次廿一雖然是痛得鑽心,眼前一陣陣發黑,卻咬牙提起一口真氣,默默運功硬挺著再也不敢動。

02生日與祭日

王爺此時的心思已經不在棋局上,垂眼盯著棋案之下廿一的臉,欣賞著他隱忍痛苦的樣子,嘴角不知不覺浮起冷酷而得意的笑容。

少有人知,先王妃慕容氏並非重病不治,而是產後血崩致死。

十六年前慕容氏被救回平南王府之時,容顏憔悴,還被汙了清白身懷有孕臨盆在即。

平南王讓人封鎖了訊息,對外宣稱慕容氏身染重病尚需將養不便露面,努力維護著慕容氏的尊嚴,命親信僕從服侍在側,等著為慕容氏接生。

那是大齊泰康十年,九月,霜降之日。

天空從早上起就籠罩著一片陰雲不見光,慕容氏躺在床上掙扎呻吟,孩子遲遲不肯落地。

秦冶源擔心愛妻身體,一直守在外間,聽著裡面的動靜。裡間房內就那樣慘烈地折騰了將近一整天,到了掌燈時,終於有了嬰兒啼哭之聲。

伴著嬰兒的啼哭,窗外落下驚雷,大雨傾盆。

“王爺,是個男孩。”僕婦周娘用細布包了小小的嬰兒呈遞到秦冶源面前。

嬰兒並未睜眼,但是似乎能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竟止住了啼哭聲,將粉嫩的手指含入口中,小小的臉蛋露出笑容。

秦冶源厭惡地望了一眼,冷冷吩咐道:“將這孽種直接丟在水盆裡溺死,對王妃說孩子生下來就沒活。”

周娘見這嬰兒乖巧可愛,於心不忍道:“王爺,還是問過王妃的意思吧,畢竟這孩子也是王妃的骨肉。”

慕容氏從昏迷中驚醒,感覺到孩子不在身邊,緊張喊道:“我的孩子呢?快讓我看看。”

秦冶源不忍讓愛妻傷心,只好又擺擺手,讓周娘將那嬰兒送去了慕容氏身邊。他跟著走到床畔,深情地看著憔悴的愛妻,柔聲安慰道:“雪兒,忘了過去那一年的痛,一切都會好起來,不會有人知道你的遭遇,我將一如既往愛你寵你。”

慕容氏將孩子摟在胸口,以乳汁哺育,眼中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憂傷地懇求道:“阿源,答應我不要殺這個孩子好不好?稚子無辜,雖然是他的父親毀了我的清白,可孩子沒有罪,他也是我的兒子。”

秦冶源的臉上再也掩飾不住憤恨之意,大聲說道:“這孽種哪裡配是你的兒子?只有放兒才是你的兒子,他正在隔壁安睡,我讓人將他抱來與你看看可好?你失蹤時放兒還不到一歲,整日哭鬧極為思念母親,你難道不想他麼……快將這孽種放開,這孽種不該來到這世上。”

“阿源,我這輩子從沒有求過你,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請答應我,將這孩子養大成人,以防他的父親來找我們算賬。”慕容氏聲音斷斷續續,虛弱地說著,“我怕是命不長久,無法護你幫你,你留著這孩子沒準能有用處。”

“雪兒,你知道這孽種是誰的?那人叫什麼名字藏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發兵將他千刀萬剮,以除後患。”

“我不知道,我甚至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可他武功很高,進出皇宮盜寶都是輕而易舉,若是惹上他逃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