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前胸後背都有傷,剛才是側身向右將重量都壓在右腿和右臂躺著,若翻身也不敢仰躺俯臥,只得換左側胳膊腿受力,儘量避免更多傷口被壓到。至於鋪蓋的問題,廿一過去都是在大刑後躺在席子上裹了毯子熬幾天,如今……想起已經被自己親手燒掉變作灰燼的東西,廿一胸口發悶,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卻也沒打算浪費力氣對阿墨解釋什麼。在別人看來,一個奴隸本就不配有鋪蓋之物吧?
緩了片刻,廿一才虛弱道:“護衛大人不必麻煩了,時辰不早,無需再為下奴耽擱,請您儘快離去。”
正說話間,就聽到正房那邊傳出秦瑤的聲音。
“暖紅,你去看看阿墨忙的如何了,將他叫來,我突然想起個事情要問問他。”
暖紅應聲出門,小秋也跟著出來,卻是特意跑去囑咐僕人院那邊晚點鎖門,免得阿墨被小姐問話耽擱了時間。
深更半夜,二小姐找個護衛問話,阿墨心中納悶,隱隱意識到很可能二小姐又想出了什麼古怪點子戲弄他。他去到正房門口,不敢隨意進入,規矩地站在外邊廊下探問道:“請問二小姐有何事詢問在下?”
秦瑤此時並沒有就寢,正襟危坐在堂上,讓僕人們敞了門放阿墨進來。她笑眯眯問道:“阿墨,今天本小姐聽大公子誇你武功根基不錯,你以前在鄉下莊上是跟誰學的功夫?”
阿墨看似老實地回答道:“在下年少時曾在一家鏢局做事跑腿,有人教了內功心法和粗淺武功,後來鏢局生意不景氣,在下才去投靠莊上的表叔尋個穩定的差事。恰逢莊上辦團練,在下就隨著團練的教頭又學了些招式。前幾個月王府從各地莊上新選護衛,在下運氣好又有表叔託關係,才能進王府做事。說起來在下功夫應該就是平平,定然是大公子過譽了。”
若是一般小姐聽了這番中肯的解釋估計不會多想。秦瑤卻是從小在街面上混,各色說辭聽得多了。像阿墨這種回答根本是故意隱瞞避重就輕。他說少時是多大?在哪家鏢局做事?後來又是跟誰學了什麼功夫?諸如此類關鍵重點全都是含混帶過,說了一大堆基本是無關緊要的。
秦瑤早覺得阿墨不是看起來那麼木訥憨厚,果然他終於露了狡猾的一面,有意思,先不管他故意隱瞞什麼,既然他不老實,就怪不得她折騰他。她不動聲色道:“阿墨,我看廿一的傷勢不輕,你千萬別因他身份低微就隨便敷衍,今晚不如多留會兒仔細為他治療好再走。”
小秋匆忙進屋,大著膽子在邊上小聲提醒道:“二小姐,府裡規矩,內院落鎖後護衛們不便留下,奴婢已經去叮囑門上遲一會兒再鎖,是否……”
秦瑤瞟了一眼小秋,不以為然道:“你既然已經叮囑了門上,那還擔心什麼?”
22世子好讀書
作者有話要說:世子秦舒出場了,不知道會否符合大家的想象——明天繼續這個時間更新。
次日清晨醒來,秦瑤昨晚上的憋悶之氣一點也沒有消減。
秦瑤原本計劃是故意讓阿墨耽誤了時辰,就算他最後能離開內院,也必須好言去求了管家開門。以阿墨那種冷言寡語木訥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會編什麼藉口去解釋,她眼巴巴盼著,衣服都沒脫熬著不睡就等看好戲。結果管家秦順的確是來催,還對阿墨的逗留產生質疑,馬上要來戲的時候,小秋卻跳了出來。
阿墨那時是呆呆乾站著一句話沒說貌似無助地看著小秋,小秋卻面帶羞澀憑著一副巧舌將事情原委講的清楚明白。
給廿一療傷是大公子吩咐,讓阿墨來是二小姐看重阿墨體貼細心,至於為何逗留,那是阿墨心善幹事情仔細……諸如此類,最後不知怎的,讓那秦順竟誤會是小秋對阿墨有意思。阿墨與小秋兩人正是年輕,一個護衛一個丫鬟身份也般配,趁夜幽會稍有耽擱,作為府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