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蘭斯洛特伸手拉了拉蓋在沈安然腿上的被子,幫他掖好:「因為什麼事?」
「二哥說唐少羽手頭上有一段監控影片,證實是在靳笙出事之前跟我爸在電梯裡發生肢體上的衝突,談話之後我爸也承認跟靳笙之間有矛盾。」沈安然說話的時候很是平靜,沒有之前看待這起案子時的著急和擔心:「對了,明信片的事我爸也知道了,跟靳笙發生爭執就是因為懷疑明信片是他寄來的,所以我爸在電梯裡警告了靳笙離我二哥遠一點。」
蘭斯洛特從果盤裡拿了個橙子剝開:「唐少羽應該還沒有充分的證據能證明投毒案跟你父親有關,不然就不止是監視,而是直接批了逮捕令抓人了。」
「唐少羽不是不想抓,而是抓不了。」
「嗯?」
「我爸已經給中央廳打過電話了,中央廳下了命令要唐少羽放人,唐少羽不肯,下了軍令狀要在一個禮拜之內破案,案子破不了,他就得自己提交辭職申請。」
「中央廳的部長不是唐少羽的父親麼?」
「我倒是聽唐少羽提起過他父親,雖然很少見面,但聽得出來唐少羽很尊敬他,這回唐少羽敢在他面前下軍令狀,估計也是被逼急了,不能忤逆自己的父親,只有給自己選條絕路了。
」沈安然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手上的育兒書:「從警校畢業一路打拼,唐少羽能靠自己坐上分割槽局長的位子確實不容易,這回要是破不了案被革職,也是可惜。」
蘭斯洛特將剝出來的一瓣橙子送到沈安然嘴邊:「你想幫他?」
「幫了他,我爸怎麼辦?」沈安然張嘴咬下橙子肉,嚼了幾下嚥進肚子裡:「這起案子太過蹊蹺,我爸就算要教訓靳笙,也不會選這種太過明顯的法子,更何況我爸這個人注重名聲,不會用沈家的名譽冒險的。」
「你剛才說你父親跟靳笙在電梯裡發生爭執是因為沈雲清?」
「恩,我爸不知道從哪知道靳笙跟我二哥是朋友,再加上明信片上的署名,他就認定靳笙接近我二哥的動機不純,所以才會在電梯裡質問靳笙,從而發生爭執。」
「但沈雲清跟靳笙的年紀很懸殊。」
「我二哥從小就很叛逆,說話做事經常出人意料,所以我爸會擔心也正常。」沈安然想了想,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唐少羽,頂著壓力破案難免會影響判斷,如果他在我爸身上浪費時間,恐怕再給他一年,嫌犯都未必能抓到。」
蘭斯洛特將剝好的橙子肉遞給沈安然:「別多想了,案子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沈安然點點頭,吃著蘭斯洛特給他剝的橙子肉。
「下午我想去趟醫院看看我爸。」
「我陪你去。」
「我想自己去。」
蘭斯洛特點頭答應:「那我送你到門口,你自己上去?」
沈安然知道蘭斯洛特是擔心自己,也就沒再拒絕,同意讓蘭斯洛特送他到醫院門口,之後沈安然吃著橙子肉,蘭斯洛特在旁邊替他削蘋果,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沒再往下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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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蘭斯洛特將小傢伙交給護士照看,送沈安然到了醫院門口,看著他推著輪椅進了大廳才放下心來,回到車裡等他。
『茲茲——,
「什麼事?」
【少爺,您讓我查靳笙在美國住院記錄的事情有結果了。】
「我在沈家的醫院門口。」
【我馬上過去。】
蘭斯洛特掛了電話後在車裡坐了沒多久,明莊就驅車趕到了,下車之後迅速上了蘭斯洛特的車,將拿到的資料交給蘭斯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