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高考的時候一下子禿嚕到三批本,一年學費一萬多。這個男人二話沒說,賣了套間,買了個單間,差價都存起來給她當剩下兩年的學費。

什麼是患難見真情,什麼是雪中送炭,什麼是老實人。宋學嘉第一次低下高傲的腦袋,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喊了一聲爸,開始新的生活。

直到現在,從老爸雙軌到入獄一年多了,一切都還好。過去的生活好像都是片段的小電影,她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和這些朋友嘻嘻哈哈,繼續和韓正元稱兄道弟,什麼喜不喜歡,什麼愛不愛,都不必那麼執著。

學校組織去法院旁聽。記得上大二第一次去個區法院,聽的是一個債務官司。被告律師說話吐字不清,兩個陪審員,一個在下面搗鼓手機,一個昏昏欲睡,只有審判長例行公事的問上幾句。當時宋學嘉也很給面子,躺在老三的肩膀上睡到結束。那次實在是挑戰了同學們的價值觀,也小小的打擊了一下對本專業的熱情。

初秋,依然豔陽高照。中法的長長臺階在陽光裡有點反白,晃眼睛。三十幾個人從一樓的小門進去,透過安檢,浩浩蕩蕩的到了刑庭。

今天聽的居然是殺人案,宋學嘉突然想起一個學醫的高中同學,描述自己第一次看見屍體的激動心情,她想自己現在也非常激動,能夠理解了。

公訴、被告席,宋學嘉來回的看著,試圖想象老爸在開庭時是什麼樣的心情,站在被告席上聽著昔日同僚的控訴,是不是很嘔血。

中午之前旁聽就結束了,同寢室的四個女孩決定吃個飯再回去。老三說吃肯德基得了,宋學嘉一聽見“基”就噁心,洋垃圾有什麼好,最後指定了不遠處一家稍有規模的火鍋店。

在一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服務員拿了菜譜和碗碟上來,老四指著菜譜,“他家有鮑魚誒~不算貴”

老大用手作槍,“我給你爆頭!”

這家的鮑魚宋學嘉吃過,那時候她還打保證的跟她老爸說,這鮑魚絕對是六十四頭珍珠鮑,那個頭——小的跟毛蚶似的!所以這時候,她也搖頭,“吃那玩意還不如多要兩盤茼蒿。”

“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老四氣得拿牙籤打她。

宋學嘉很不識相的又說了一句,“消化之後出來的都一樣。”

“不一樣,茼蒿消化出來是綠的。”

這回,服務員小姐也咋舌了。老大罵她吃大便長大的,老三聽完綠著臉說,你倆都給我滾。幾個女孩子正在打鬧,眼看點菜難以繼續,突然有人喊了宋學嘉的名字。

來人看著眼生,宋學嘉滿腦子百度著,三十幾歲、身材中等、長相一般的男性,未果。來人大概看出來了,“怎麼不認識了?物資局的,小關。”

想起來了,宋學嘉滿臉恍然大悟:“哦,關叔叔!”老大不小心把茶水噴出來了,真是丟臉。

小關也尷尬的笑笑,跟同伴解釋,這是我原來老領導的女兒。好像在說輩分是這麼排下的。隨後又想寒暄幾句,只可惜沒找到好的切入點,“你爸挺好啊?”

看這問題,你說不好吧,實在違心,黨和國家給了個挺不錯的環境;你說好,又實在開不了口,畢竟在裡面不是件光榮的事。宋學嘉笑笑,十分文靜:“還過得去,生活穩定,不愁吃穿。”

已經尷尬到這個份上了,小關說了句客套話就走了,“吃好喝好啊。”

老大擦著眼淚,感覺就要背過氣去了。宋學嘉喝口茶水,看見跟小關同行的有人一直瞅著她笑。有什麼好笑的,要不是怕老大笑出個哮喘,她真想補一句喝好吃好。

草草的點了菜,端上來真的有兩盤茼蒿,其他零零種種蔬菜拼盤、羊肉和粉條。老四憤恨啊,明明是一群食肉動物偏偏滿桌子草。她很勤奮的演示了一把孔融讓梨,一把一把的